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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甘下＆贱，路又能走多远。”

院里声音小了下去，司马错将目光从窗口一方格子空间收回。

手在被下微微发抖，果然所有人都把我当着男宠看了。

刘郁，这就是你要看到的对吗？

所有人把我当做低贱的男宠，也就再无人前的大将军对吗？

刘郁，你的目的达到了！

055你我永远不会走在同一条路上

皇帝在司马错醒了之后没有露面是希望给他一个调节心情的机会，但皇帝没料到事情的发展完全背离了他的计划。

那天小太监对话的相似版本被太后亲口说了出来。

青梨院这种地方太后轻易不会驾临，但是老人家破天荒亲自来了。

皇帝接见完使臣第一时间赶了回去，到的时候太后已经走了，好在没有他担心的事情发生，司马错除了比记忆里又瘦了一圈人倒还完整，只是更不愿说话了。

“太后来说了些什么？”

司马错却对着茜纱菱花窗怔怔出神，仿佛并没有听到皇帝问话。如此一来刘郁更心急了：“说话！太后到底说什么了？”但顺着他的目光看，刘郁发现外面天分外蓝，可广袤的天空如今被菱花窗割据成一个个小格子，更像是廷尉府大牢的窗口。

原来，他是把现在的日子看做了坐牢！

一有了这个认知，皇帝的脸色跟着缓和下来。

知道司马错性格恬淡寡欲，所求的从来都不是庙堂富贵，所以他始终无法和自己走上一条路。当年带领江州子弟归附，也不过是一展抱负并非真正要在庙堂留有一席之地。司马错就像天上的鹰，从来都是希望自己能飞的更高飞的更远……但是从他被秘密押进宫，仿佛这一切都变得可望而不可即。司马错心里的苦，他不是不懂，却又无法说服自己放任他就此离开。

归根到底，是我负了他！

难得刘郁心平气和，他把人强行扳向自己，司马错迟钝地提起头。此时已经掌灯，柔和的橘色灯光下，更衬得司马错的面色润如古玉。皇帝叹口气，只得无奈说：“算了，没事就好。”

夜半司马错独自坐了起来，身边刘郁安静睡着，也许并没有睡着只是想暗中窥伺他醒了会做什么也说不定。不过这个时候都无所谓了，司马错身上的伤没完全好，一动就会一阵钝痛，但他也顾不得了，然后悄然下地。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他再次踱到窗前遥望天际，那是他触不可及的自由。

他刚刚做梦了，梦到太后再次命人举起了廷杖。耳边还回荡着白日里太后冷冰冰的声音：人若自甘下＆贱，那便没的可救。

太后告诉他，自古功高震主天家所忌，要么杯酒释兵权，要么就被天家所弃。若是自己选，还有青史永著的机会，若是天家来选，也许一世英名东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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