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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寻松对着服侍的书僮道：“你也出去候着吧。”

待下人带上门，崔寻松淡淡开口。

“说吧，什么样的妖风，连慎行司司公都震不住了？”

“崔寻松你好生与我说话，当年你以我慎行司做刀，屠了陈谢两大百年世家，在外人眼里，你我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崔寻松眉目不动，施施然地在凌无忌侧手边的椅子上落了坐：“我等当好皇上的臣子就好了，怎么，莫非是有陈谢遗孤给凌大人添堵了？”

“那些小鱼小虾，翻不起多少水花。”凌无忌鹰目带着凌厉，盯着淡然品茶的崔寻松，“我慎行司负责监察百官，崔大人也在这百官之列，这点，崔大人近来是否忘了？”

“我怎敢忘呢？凌大人，有话不妨与我直说。”

“我慎行司最近发现京中有一伙举止诡异的西戎人，调查之后，你猜我查出他们在做什么？”

崔寻松悠然地品一口茶，这是皇上特赐的雨前龙井，不过他不是雅人，十两的茶叶和千金的茶叶在他嘴里都是一个味道。

真是浪费了一盏好茶。

他放下茶杯，嘴角微弯，仿佛和老朋友叙旧：“你发现了什么？”

凌无忌猛地一拍茶几，上好的骨瓷杯在掌力下成了一捧碎片，茶水沿着桌子淅淅沥沥地流下来。

“你竟然背着我与西戎残党勾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崔寻松看着碎裂的茶杯，这也是皇上赐给他的，可惜了。

“我想做的，和要做的，正在做的，从来都没有变过，凌大人应当是知道的。”

他放下茶盏：“我只想当好皇上的臣，守好皇上的江山。毕竟，我的一切都是皇上给我的。凌大人，你难道不是吗？”

凌无忌蹙着眉，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你想对付平西王？”

崔寻松温润一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那十万墨衣军在一日，陛下的头上便悬着一柄剑。何况，当年之事，平西王约莫是不会轻易忘记的。”

凌无忌不置可否。

“西戎已灭，剩余残党于我大晋而言如蚍蜉撼树，不值一提，但他们与上官烨的国仇家恨，好好运用一番，不失为巩固陛下的好机会。”

“既然如此，我会令慎行司对那窝老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凌无忌站起身，离去之意明显。

崔寻松起身相送。

行至官衙门口，凌无忌突然停下脚步：“还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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