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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轻轻搭在了林余身上，林余像只委屈极了的狗子，蜷成一团，背脊忍不住蹭他的掌心。

沈宣心里叹气，抬起另一只手，吊在空中犹豫了会儿，轻飘飘地也搭了上去，呼噜了一把林余的头毛：“崽儿，功力见长啊。”

林余往上爬，亲到他的嘴角上，眼泪顺着嘴角蔓延到了沈宣的嘴里，是浅淡的咸苦味。

沈宣偏开头，放下了手：“如果是其他人救了你，你喜欢的就是那个人了吧，林余，你怕不是真傻。”

林余拼命摇脑袋，摇出了鸟类甩毛的风姿：“他救了我，我会报恩，但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沈宣愣了愣，他没有想过林余会这样作答，难道他确实思考过感激依恋和爱情之间的差别么？可是……他真的太小了，聪明是聪明，情智却远远还没能达到成年人的水准，实在让人为难。

林余见沈宣久久不语，趴下去：“哥哥，我知道什么是喜欢哦，喜欢就是觉得你怎样都好看，喜欢看见你笑听见你说话，我还知道什么是爱，爱就是不嫌弃你，怎么样都不离不弃，我还知道什么是感激，知阳哥哥那天晚上愿意送我回家，还给我穿了外套给我保暖，我很感激他，所以我长大了想要去帮他，只要你同意。”

沈宣喉间有些堵，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从前的小打小闹好应付，林余真的认真起来，却让他无法招架，他一言不发地坐起身，给林余系好安全带，感觉林余的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自己。

发动车的前一秒，他瞥了林余一眼：“别乱抠，这是杜哥哥的车，抠坏了你赔啊？”

林余讪讪地缩回爪子：“我紧张。”

“紧张啥…”

林余耷拉着眼角，不敢看沈宣：“我怕你讨厌我了。”

沈宣转头看他，深深无奈道：“我大四打算申请硕博连读，到时候会有好几年不在家里住，你留着看家。”

林余又想作妖了，沈宣及时按住他：“剩下这大四一年，我会比较忙，你也得去上学，如果你长得快，可能会经常跳级转班，但东西还是要学。”

“宣哥哥……你说这些干什么，你是不要我了吗？”

沈宣摇摇头：“多接触接触外面，对你有好处的，将来我去外面读书期间，我们也别经常见面了。”

“宣哥哥……”

“……如果…如果我毕业回到这里，你仍然觉得非我不可，而我也……单身，那就……”沈宣沉下气息，内心斗争了许久，咬牙道：“那就再说。”

林余亮着的眼听见再说两个字又熄灭了，垂着脑袋：“可是宣哥哥你已经不是单身了。”

沈宣扯扯嘴角：“我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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