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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宣总是那样，不知不觉给出了比关心弟弟更多一层的爱意和包容，却刻意把自己蒙在鼓里，总骂他是个没救的傻蛋，到了正经被问意见的时候，又总是把十足的肯定和掩藏的自豪都加诸给了他。

他知道的，他都明白。

他只是不说，只是愿意等，无论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等他放下顾虑，承认那份感情早就是爱，是情人之间的挂念，是爱人之间的期许。

今天他已经破格了，那便要问个明白。

沈宣感觉到林余的手掌游走到了他的肩胛骨，顺着骨线一寸又一寸地滑下，身上的羽绒服带走了他的体温，被林余的手撑开，软绵绵地落到了臂弯虚挂着。

“别…”

他终于从恍惚里走出来，推住了林余不断靠近的胸膛。

林余忽然又吻上他，唇齿间温存地对他说：“我不会后悔，我不会离开，你不要怕。”

沈宣眯了眯眼，紧紧抿住唇偏开头：“我怕什么，你小心我一巴掌拍死你。”

林余低低笑起来，喉间轻颤，磁沉得让沈宣忍不住发颤，贴到他耳边调笑：“你舍得我吗？”

记忆里那个圆滚滚的奶团子，也总爱仰着小圆脸，问这句话。那张小圆脸穿梭在岁月中，变成如今这个透着截然不同的陌生和亲密无间的熟悉的面孔。

沈宣用力压下眼皮，抑制酸意，随即发狠地掐住他的下巴，逼上前去：“我怎么舍不得？说不定哪天你这容易急眼的就暴露了，到时候还要牵连我，我不如早点除掉你，保平安。”

林余轻轻蹙眉，抬手抹开沈宣鬓边碎发：“我只会为你，你不明白吗？宣哥，我会为你做一切，只要你好。”

他暗暗使力把沈宣压了回去，字句认真：“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所谓万物之灵，不过是一个名号，我不讨厌人类，我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过，所以我有自己的考量，我不会突然消失，不会有哪一天站在人鱼那一方让你为难，我只想为我的同胞尽一份力，但同时在人世拥有一个家，这个家，只有你能给我。”

沈宣的眼眶泛起水红来。

原来他懂，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林余太强大了，是他一个肉体凡胎触不可及的神祇，林余有自己的使命，却被他生生扼杀，他本该狠心让他回归，却又屈服于自己的私心，这是个错误，他不敢让这个错误更深。

可是他禁不住，他真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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