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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钲是个直肠子，想不明白沈宣的心思，见沈宣不回话，他又说：“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我看你脸色不好啊，怎么了？“

沈宣本想回话，呕意忽又翻涌，他捂着嘴趴回洗手池，卫生间一时间充斥着他反胃的声响。

杜钲急了，冲上去扶着他：“你你你怎么回事！”

林余刚回来，听见沈宣在吐，放下东西就往里跑，他推开杜钲揽住沈宣，轻轻顺着他的背，杜钲见他虽然表情不太好，但并不是惊慌失措的样子，语带疑惑：“沈宣他……怎么了？”

林余看他一眼，指了指毛巾架：“蓝色那条帮忙拿一下。”

杜钲后知后觉扯给他，眼神担忧地落在沈宣身上。

沈宣洗了把脸，转身出门，轻飘飘三个字堵住杜钲还想发问的嘴：“我有了。”

杜钲瞪大了眼睛，扑上去抓住他的手：“你说什么？！”

林余不容拒绝地拉开他的手：“别太粗鲁。”

沈宣有些无奈，指了指沙发：“外面说，厕所这么点地方你们也不嫌挤。”

杜钲紧紧跟在沈宣后面，坐到他旁边，看了眼林余：“你能不能进房间？就一下。”

林余岿然不动。

沈宣靠着软枕，神色疲惫：“有什么事就说，林余好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还不信他？”

杜钲咽了口唾沫，犹犹豫豫：“你今年教授职称都快下来了吧，我看你忙得要死要活的，现在突然怀个孕可怎么整，你看看你这小白脸，啊？”

沈宣抱臂：“搞得定。”

杜钲跺脚：“你说你怎么就英年早孕了，大好年华啊兄弟，生个孩子那不全毁了，真是为你不值。”

沈宣不置可否：“各人有各人的追求，你想浪没人管着。”

杜钲颇为不齿：“啧，当初怎么就和你这没劲儿的玩一块儿了！”

沈宣嗤笑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我还看不上你呢。”

林余去了趟厨房，回来往沈宣手里塞了一杯温水：“先喝点。”

杜钲当即抬头：“林余你懂不懂礼貌呀，你宣哥没教你要给客人也倒一杯？”

林余看他半秒，似乎有点无语，转身去倒下一杯水。

杜钲赶紧拉住沈宣，鬼鬼祟祟生怕林余折返，小声问：“你真的…真的打算生？”

沈宣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

杜钲很有大无畏的精神：“那可是人鱼诶，真的会老老实实待你肚子里吗？会不会到时候扒开你的肚子自己钻出来啊，想想就吓死人了。”

厨房里，林余倒水的手一顿，眼睫垂下。

沈宣叹气：“你成天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东西，不会好好说话就趁早回家睡觉去。”

杜钲难得正经：“我认真的，你得考虑清楚，林余和我们不是同物种，谁知道孩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沈宣捂了捂腹，缓缓眨眼：“它可能很有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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