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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钲拉住他：“你别打扰他休息，今天到底干什么来了，火气那么大。”

杨扩指了指地上的袋子，不耐烦地扯谎：“我妈家里送来点土特产，给宣儿带点。”

杜钲松手放开他，看了眼那些袋子：“行吧，沈宣在睡觉，你小点声，吃饭没？我正打算点个外卖，要不要一起？”

杨扩看向餐厅，似乎在思忖什么，他考虑了一会儿才点头，然后说：“我先去看看他。”

杜钲不知怎的，总不大放心，愣是跟着又进了房间，杨扩似乎并不情愿他在旁边盯着，但也没说什么。

刚看见躺在床上的沈宣，他就已经怒不可遏。

在他的印象里，沈宣从不是这幅病殃殃的样子，沈宣给他补课的时候会很严肃，检查他的作业时会很认真，和他一起打篮球的时候敏捷又矫健，笑起来时的眉眼能让万物都跟着温柔。可现在沈宣明显瘦了很多，隐约能看见眼底的青黑，他躺在床上呼吸很轻，失了太多生动。

他蹲到床边，仔仔细细地看着梦里都想要占为己有的这个人。

杜钲感觉他眼神不太对，明明沈宣和林余都在一起快两年了，杨扩眼里赤裸裸的渴望却不减反增，他上前一步打断他的凝视：“出来吧，让他自己睡会儿。”

杨扩转头：“他哪里不舒服？”

杜钲不想让杨扩知道沈宣怀孕的事，就说：“头疼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偏头痛，一痛起来简直要死要活的，这好不容易睡着了，我俩别在这打扰他了啊。”

杨扩听完，忽然说：“有点渴了，家里有没有多余的杯子，你先去帮我倒点水吧，我这就出来。”

杜钲看了他挺久，杨扩坦然回视：“干什么？你今天总盯着我看。”

“没什么，只是感觉你好像心里有事。”

杨扩摇头：“怎么会，我很久没见到宣儿了，你总不能霸着他让他只当你一个人的朋友吧，你也太小气了。”

“我哪有，只是怕你吵到他，”杜钲不满，转身道：“我去给你倒水，你赶紧的。”

杜钲走出房间后，杨扩缓缓伸出手，贴在了沈宣下腹的位置。

真的能感觉到隆起。

向知阳没有撒谎，沈宣竟真的敢以人类的躯体为一条人鱼孕育后代，林余何德何能，值得他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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