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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余头很痛，不耐烦地皱眉：“你进房间去。”

沈宣看他半晌，反而坐到他旁边，沉声道：“昨天下午我身体不舒服，是许则和杜钲送我回家的，我在家睡了几个小时，杨扩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并不知道，杜钲说他来给我送了点家乡特产而已。”

林余不说话。

沈宣等了很久，张了张嘴，语句迟疑：“这些事情我从来不觉得有必要解释，我以为你对我完全信任，但是林余，你曾经说过不管别人怎么想，只要我喜欢你就够了……这句话我没有忘记过，是你忘了吗？”

是你忘了吗？

平平淡淡的一个问句，炸在心上飞沙走石。

林余浑身一抖。

他是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的？

这本该是他的信条，是他和沈宣一路相携的基石，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会对眼前这个人感情的纯洁度产生迟疑，沈宣又怎么可能不生气。

林余下意识地把自己蜷得更紧，继续保持沉默。

他不敢说他忘了，他有好多好多的不明白和好多好多的慌张，可是他真的不愿意承认，似乎只要承认了，就是对沈宣的辜负。沈宣不舒服的时间，似乎也和他引发海啸的那个时间段重合了，这一切的起源是他，可他不知道何时能够终结。

他没有看见沈宣的眼里失了光，而后又变得沉郁，蒙上一层抹不开的雾。

沈宣将手按在沙发垫上，看了他许久，又说：“选沙发的时候你说喜欢灰蓝色，但是我喜欢湖蓝，所以你顺着我买了这个，尺寸大了不少……今天你是打算把这里当床？”

客厅依然安静，就在沈宣以为林余要沉默到底时，林余的脑袋偏了一下：“宣哥，你说这个干什么…”

沈宣看着他手臂间勉强露出的红眼睛：“我问你，你记得那天买沙发的事吗？”

林余喉结动了一下，轻声说：“嗯，记得。”

沈宣指尖轻轻动了一下，喉头发紧，他不甘心，压住难以抑制的难过：“我以为你都忘记了…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脾气这么坏，要不我申请休假吧，陪你出去玩几天，我们还没去过…新疆，你一直说想去的，每次看到旅游宣传都要指着那里说要和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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