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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求了半天，想要沈宣像从前那样摸摸他，可是沈宣扶在他后背的手都滑落了，他茫然地回头瞅了一下，抬起头问：“爸爸，爹地是不是睡着了？”

林余猛地垂下头，泪水再不能更凶涌。

他失去了沈宣，这个陪了他好多好多年的人，在他的怀里停止心跳，可他连一个吻都没给他。

吻该是甜蜜的，他不想要离别，可这种甜蜜再也不会有了，

十指交握的掌心都感到疼痛，他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小家伙伸出小胖手给他擦眼泪：“爸爸，你会吵醒爹地的，你不乖哦，你要是不乖，爹地就不喜欢你只喜欢我了。”

林余抓住那只小手，嗓子像是被扎破了：“对…对不起。”

小家伙缩了缩：“爸爸，你不要把我扯出去，爹地要抱不住我了呀。”

“对不起，宣哥，对不起……”

小家伙紧紧皱着小眉头，林余的悲伤太重了，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这让他感觉很难受，说不上的难受，所以他缩回沈宣怀里，揪住沈宣的袖子：“爹地…”

时间又过了好久，天黑了，林余像雕塑一样抱着沈宣，外面又传来熟悉的鲸啸，海浪悠扬地拍打沙滩，林余缓缓偏过脑袋，重新把那条鲸骨项链戴在沈宣的脖颈间。

小家伙看着林余离开，又看着林余带回来好多好多东西，一趟接一趟的，最后，他被林余抱起来放到床边，支棱着小圆脑袋看着林余，想说话又有点不敢。

林余摸摸他的脑袋，语气很轻：“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小家伙被摸舒服了，上赶着蹭：“我叫坨坨。”

林余嘴角轻轻勾了一下，把他揽到肩窝：“坨坨真聪明啊。”

那时候还那么小的一个小黑影，现在已经是个会说话的奶团子了，他从未怪过这个孩子，他知道沈宣一定也不会有任何埋怨，只是时运不济，他没能护着沈宣平安生下他，也许他们也注定无法一同抚养他长大。

林余摸着孩子的后脑勺，细细感受着这一点点温存，这个孩子身上是有体温的，那是沈宣赋予的宝藏，他不在乎孩子这么聪明会不会是下一代万物之灵，他只想这个孩子将来在这里快快乐乐地跟着沈宣长大，再也不要见到外面那些人类。

他把所有东西摆放的地方都一一交代给孩子，最后他问：“你会帮爸爸照顾好爹地吗？”

小家伙有点懵：“爸爸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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