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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关我什么事啊！这些都不是我干的！”米雪珍大喊冤。

“那当然，我知道。”唐毅忍住发噱说，“而且公众对那次退房风波众说纷纭，有人说是高力公司先派保安殴打房客，也有人说是房客带头抢砸。而在电视镜头里，米小姐你的出镜率也是颇高，我现在想问你的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米雪珍悄悄吸了一口气，仿佛面对重大的挑战。

唐毅抓动着手中的筷子，仿佛转动着一只港币，“米小姐，看在美食的份上，请您诚实地回答我：那天你手上的伤痕真的是购房者抓伤的吗？”

“这，这……”米雪珍吞吞吐吐的。果然是吃饱了头晕，她有点呼吸不过来了。

“你可以想清楚了再告诉我。”唐毅好整以暇地说，“而且我可以以记者的职业道德保证，绝对不会暴露你的身份。我会用内部消息来源或者匿名人士来称呼爆料者。”

“但这，这却违反了我的职业道德……”米雪珍支吾这说，“你是在让我背叛公司。”

“职业道德可以凌驾于社会道德，凌驾于良心与正义吗？”唐毅咄咄逼人地问，“你只需要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真的是退房者先动手打人吗？”

“我，我拒绝回答……”米雪珍胸口怦怦直跳。

“就因为房地产是一个暴利产业，所以与开发商狼狈为奸，为虎作伥的人多了，房价才下不来！”唐毅愤愤地说。“对不起，我真的不过是个地产业的新人……”米雪珍终于忍受不住唐毅那眼中喷火的追问，匆忙站了起来，低着头说，“谢谢你的晚餐了。”她几乎落荒而逃。

“没关系，如果有一天，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随时联系我。”唐毅追到门口，塞过她一张名片。

米雪珍揣过那张发烫的名片，如释重负地走出来，大大地出了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吃了一顿鸿门宴。不过真的这家饭菜很好吃，起码今晚会让她记住很久。

她一边走，一边看唐毅的名片。很简洁干净的风格，上面写着“《西方周末》，深度调查记者——唐毅，”下面有报社地址、电话、手机、邮箱、微信等。

米雪珍犹豫了一会，把名片丢到了垃圾桶里。

没走几步，看到前面又有个售楼部，又一群业主和民工在售楼部门前吵吵闹闹地包围着，要找开发商讨个说法。

米雪珍站在路边听了一会，原来是这家实力较小的本土开发商因为经济危机，银行又不房贷，资金链断掉，拖欠建筑工人工资，没法开工，肯定要拖延交房。

哎，我是不是选错了职业？米雪珍挤上了爆满的公交车，试图在人群中寻找一点无处寻觅的温暖。

没钱买房的人可怜，有钱买房的人也可怜，买房交不了房的人更可怜。只有卖房子的人——永远是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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