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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的没头没脑,颜予便也模棱两可的答:“暂时回。”
喻子期气息一阻,也不知该接什么好。
他和她许久不曾互通近况,她的去向也是从别人嘴里七拼八凑而来。
听说她大学毕业后去了其他城市。
听说她的工作自由又浪漫,天南地北的撒欢。
听说她改了冷淡的性子,日渐娇软。
道听途说的消息那么多,再见她时,那些被他叠加在她身上的想象终是一扫而光。
喻子期莫名觉得好笑。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时间无论转过几个轮回,她却还是年少记忆里那么生动。
鹭城的机场就在城区,车子驶不了多久就停下。
黑色的车子藏在树荫里,熄了火,因而雨滴撞击声愈盛。
车内仍是无言,被衬得愈发静。
两人僵坐着,没有人告别,也没有人寒暄。
沉闷得险些让人昏厥,喻子期从手边摸出了个方形的盒子,声线沉沉:“介意吗?”
颜予歪了歪头,笑得很欢,吐字很慢:“自然不介意。”
喻子期摇下了几寸车窗,盛夏难得的凉灌了进来,伴着细碎雨丝。从盒子里抽了根烟,火机嗑哒一声,他把猩红夹在指尖。
凑近唇边,闷声吸了口,白雾被他含在嘴里,没来得及过肺,探在面前的脸庞逼得他生生将呼吸滞住。
颜予不知何时也摸了根烟,嫣红的唇衔着,烟的尽头抵着他的,一粗一细,火星明灭。
她微阖着眼,眉眼还沾了雨天的湿气,精心描过的妆有些斑驳,显出脂粉下的皮肤却更清透。
喻子期觉得不能看,可又移不开眼,只好屏气等她撤身,全然不察自己眼中的殷殷之色。
幸而颜予不过停了几秒,烟蕴出些许蓝莓味儿时,她含着烟嘴倚回了座位。轻吸一口,闷着往喉咙下方走,须臾过后化作唇间的缭绕。
是装不出的熟稔。
喻子期心神复杂,扭头冲着车窗猛吸了几口,呛得喉口有些苦涩。
“不是最讨厌烟味吗?”
他碾了碾烟嘴,牙齿咬合的地方很深。
“曾经,”颜予停下吞吐,抿着嘴笑意很淡,“曾经很讨厌。”
“这么多年过去,人总会变。”
她说的漫不经心,似乎变化不是多了不起的事。沧海变桑田,陆地会分裂,星空也陨落,人的变化可谓渺小又无谓。
那你变成什么样了?
喻子期想问,但直到烟燃尽,他也没问出口。
车厢里有什么冒着泡在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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