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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在嗓子眼的一颗心坠了回去，颜予上前，把人揪回地上站定，蹲下和他对视，声量比平时都高出许多：“我说没说过，不许在路上跑，不许不打招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怎么答应我的都忘了？做不到就别跟着我。”

她绷着严肃神色，赵却云从未见过颜予这模样，又隐约察觉是自己犯错，瘪了几下嘴，放声大哭。

“你不是小雨，不是了。”赵却云声嘶力竭，“小雨才不会凶，你是打雷闪电！”

颜予见他哭得难过，眼眶正红，差点被他一番话给逗回去。

她不是想要对他生气，倘若不这么做，赵却云认识不到自己做错，隐患留到日后，万一真受了伤要怎么交代。

汪旸旁观着，没走，这时难得说了话：“是不是男子汉？”

赵却云瞥他，抽噎回答：“我是啊。”

“她都快被你弄哭了，这是男子汉该做的事情吗？”

赵却云扭头看颜予，盯着她微红的眼鼻几秒，跨上去抱了抱她，一本正经说道：“小雨对不起，我不会再跑的，你不要哭。但是你也要和我道歉哦，刚才凶我了。”

“好，对不起，小雨不应该凶你。”颜予擦他小花猫一样的脸，“我们一起谢谢汪旸叔叔？没有他，你要摔坏了。”

赵却云转身也抱了汪旸一下。

“叔叔，你叫汪洋啊。”

“嗯？”汪旸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汪洋就是大海的意思吧。等我长大了，会去看最深最广的大海，爬最高最险的山峰。”赵却云信誓旦旦。

汪旸没反驳自己被误会的名字，只淡笑说，等赵却云做到了来告诉他。

波折过后，三人回到桌边，颜予顾好赵却云，顺手打了小半碗给汪旸，汪旸接过时，垂眼注视她：“第一次见你这么大脾气，之前看着很温。”

颜予动作稍顿，解释道：“安全问题，小朋友没什么意识，就有点急了。”

汪旸也没再说什么，默不作声待在她和赵却云身边把东西吃完，收拾掉碗筷便离开了。

对于汪旸，颜予总有些预感正悄然滋长，但她没有开口询问。

《流明》拍摄进度往往取决于林皎。

她这张纸空白得太彻底，找镜头走位都要人教导，好在柳馥耐心足够，林皎也对得起赵葭桔的眼光，的确是点了就透的好苗子。

技巧易会，拘谨内向长了十几年却不是一下能拔掉的，到拍摄和沈陆一饰演的男主角关系逐渐好转的戏份时，林皎开始力不从心。

这时已经是十二月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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