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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早知道会在这里遇见裘榆,昨晚他会至少提前三个小时吞服止疼药。
裘榆不说话,袁木也就不说话。他垂下头接裘榆的班,和广告纸较劲,吊着石膏不方便,就把踹改成了磨和蹭。
即将成功之际,近在咫尺的人还是不吭声。井盖上一塌糊涂,袁木突然转身走掉了。
裘榆倾身抓住了他的手。
抓着他的手腕,走了一段路没放开,那么抓的意味可以变成牵。
快要到公交站,袁木的右臂被裘榆完全搂住,他将他的袖子挽起来,得见那截小臂一如既往光洁白皙,达到目的似的松开了他的手。
“大夏天的还穿长衣。”裘榆说。
原来不是牵,而是怀疑到证实之间的缓冲。袁木的脑袋空了那么几秒,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想什么。
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碰过刀片了——记忆里,应该是从和裘榆上床之后算起。
他们第一次做 爱,这个夏天才刚开始没多久的时候,裘榆把他按在桌边后入,两个人都没来得及脱完衣服,裘榆甚至只解开了运动裤的裤带,而他剩一件蓝色条纹衬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当时裘榆操得很深,他的腿软得打颤,不太站得稳。而且很痛。大腿不停撞在桌沿也不舒服。
他听他轻轻地哼痛,动作放缓,没拔出来,只是要捞他起来换个姿势。扣子在拉扯间一颗颗迸裂,裘榆摸到了袁木的小臂上那一束细长的疤。
明明不过是一场自己和自己的游戏,暴露于他人眼前,却成为了难堪的秘密。
“因为冷。”他慢吞吞地讲。
“中午会很热。”裘榆手指一划,帮他把袖子放下来。
“那就中午再说。”
裘榆绕去左边,摸了摸他的绷带,问:“衣服怎么穿进去的?”
公交车从远处一摇一晃地驶来,袁木扭头向排队上车的队伍望去,没回答他的问题。
裘榆也不在意,脚步黏着他,随其后混入上车的行列。于是摩肩接踵的人群在裘榆这一节点出问题,怎么用力推挤,他都走不快,平白无故和前面的人隔断两小步的距离。
后面的人嘴里发出不耐烦的“啧”。
裘榆转头睨他:“怎么了?”
“兄弟,走快点嘛!跨起大步子走!”
“瞎啊。没看我前面有人?”
“你这话,我前面也有人,我又能走得快!”
“所以说你踩我那么多脚呢?你还不爽了。”
把人噎得哑口无言,裘榆回头,抬眼看见袁木诧异地盯着他。
袁木心里奇怪,怎么他也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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