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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两年并不太难熬,无非是把夏天翻出来再过两遍。
二零零二年再次回到这条街,袁木尝试把丧失的语言功能捡回来。马克思说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或许是对的,他实践过。在过去的两年间,袁木闭塞自我脱离人群,交流能力便是付出的代价。
一个星期后,袁木第一次踏出家门,就遇到楼道间的裘榆。
他叫他,袁木。
要怎么回答?
不知道啊。怎么办。干巴巴地应,诶,裘榆。
然后呢?该说什么?
仅仅是那几秒,仓皇、紧张、无力的几秒,袁木对时间腾起深刻的恐惧感。
时间侵蚀人的血肉,篡改人的思想。它赋予,也剥夺,灵魂受其填填补补,加棉抽絮。一具躯体,如此,从一个人变成另外几个人。
袁木不再是袁木,裘榆似乎还是裘榆。这个认知,让他羞于面对他。
于是袁木照第一本交际教材说,不好意思,让一下。
他还要赶着去为袁高鹏买酒。
说过了,时间神通广大。没两年裘榆也变了,变得越来越什么也不在乎。以前他不在乎自己,后来他不在乎任何人。他的表情越来越轻盈,不再吝啬嬉笑怒骂。步伐也轻盈,他把劳碌高压的高中生活过得潇洒恣意。
尤其笑,露齿的笑不再唯九九年的袁木独有。
袁木两点一线的日常很少会见到裘榆。他们偶尔会隔街相望,偶尔会天台相遇。
天台上,坐,站,睥睨人流,不语,聊天,浪费光阴。
直到某个四下无人的下午,裘榆带着颈侧的大片擦伤来袁木家讨碘伏。他和人打架,被一块挂满木刺的长板扇脸,只来得及护住头,没躲开脖子。
裘榆时不时会闻到袁木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液的味道,他知道他有,他就只来向他要。
在袁木站他身侧,拿着棉签为他擦拭伤口时,裘榆忍不住说,背上一定留淤青了。
后来袁木没能证实他的背上是否真的有淤青,因为还未等碘伏涂遍刮痕,裘榆吻住了他的嘴唇。
裘榆是真的什么也不在乎,规则,枷锁,条条框框,他着迷于对抗和毁灭这些烂词。裘榆坐在椅子上,对袁木解开裤带,摩挲着他的下巴让他舔,那时袁木是这样想他的。
袁木对抵抗和反叛没兴趣,但他含住了。
无论该不该发生,能不能发生,发生的后果,发生的正确性——总之,从裘榆吻他、钳紧他的那些瞬间起,袁木人生中的第二次夏天来临。
作者有话说:
假期还没结束,就还可以中秋快乐!
两棵
14 14 桂花馅的包
不足四个小时的睡眠里,裘榆一直在梦中挑换袜子,手边无数双,脱下再穿上,心里明明惦记着要去见哪位,但梦境吊诡不可控,整晚重复一个动作跨不出房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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