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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茶接过,裘榆松了手,四下看了看,掂了掂水果摊用来固定木板的砖头,死力一砸,刚才落下的苹果被锤得稀烂,汁水溅到两人的裤腿上。
裘榆的砖头还在手里:“我说,少说两句。”
薛志勇牙齿抖得像患帕金森,还以为自己在逞凶:“她是你家婆娘老子也可以和她说话!”
“你的蛋有多大?是这种吗?”
裘榆指了指地上那滩物体。
男人的拳头扬起来,定在空中,裘榆挺胸迎上去,被身后的常嬢拉住了。
薛志勇扛着肩膀甩步离开的时候还在骂娘,没人理会他。
常嬢转脸似责备,又好像不是:“你惹他那种疯子咋子?他说就说了,又不会掉块皮掉块肉,小茶啊,不要放在心上,他就是人渣。”
她说:“薛志勇吃那个东西的,指不定哪天脑壳不清醒自己杀自己,死街上都没人知道。你们娃娃就是沉不住气,把他当屁放了就好了。”
“随便吧。”裘榆把砖头翻了个面放回原位,转身走了,中途回头,手指扬了扬,“记得啊,书包。”
两棵
15 15 开学前第三天
许益清昨晚牌运不济败了些财,整夜睡不实,今天早早起来为补课的裘禧做早餐。她在厨房煎鸡蛋和火腿,旁边的小锅放在明火灶上煮牛奶,眼见要潽锅,她忙抓锅耳抬下来,高声唤:“禧妹,来翻下鸡蛋。”
不料进来的是含着牙刷的裘榆,害她手打滑。
“你起这么早?”
对啊,谁知道你也起这么早。裘榆把电磁炉功率调低,说:“裘禧在上厕所。”
没让他站岗太久,许益清把牛奶端去客厅就来接班,手心还多握俩生鸡蛋,左手执勺捞锅里的东西,右手夹蛋往锅沿磕。
“我吃不了两个。”裘榆说。
“吃得了。”许益清固执地打进去,转身丢鸡蛋壳时让裘榆出去,厨房本来就不宽,别白占地方。
裘禧穷讲究,喜滋滋地摆好三个瓷盘,去冰箱拿出一袋面包片,挑出一片躺手掌,捻起煎制的鸡蛋火腿依次叠上去。
“你洗手了吗?”裘榆抱臂坐她对面,委婉地质疑这类浪费精力的做作行为。
“没洗。”裘禧和他唱反调。
裘榆动筷,把摊开的鸡蛋折两番,一口一个。裘禧的三明治才做好,他已经在仰头灌牛奶了。等她掂着小拇指蜗牛嚼草一样地吃完后,三个人干坐着大眼瞪小眼。
“禧妹,七点四十了。”许益清提醒她。
“我晓得,我晚点儿走。我一般七点五十五出门,几步路。”裘禧说,“妈妈,你再去睡会儿。”
“我不睡,今天中午在家吃,我马上下楼买菜回来准备中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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