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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榆停在昏暗的楼口,从后面远远看他,迟迟不动。
原来他看不到他也会等啊。
从哪时开始的。
重金求子的广告被一脚一脚踹得面目全非,袁木转头,向三楼,望裘榆家的阳台,接到了那个人从楼梯口走出来的身影。
“你今天这么晚。”踹过最后一脚,袁木慢慢往前走。
裘榆很快赶上他,两人鞋尖一条线:“帮她做了点事。今天不骑车?”钥匙环套在他食指上转圈。
“不骑,坐公交吧,节省体力。”
裘榆:“你那跳高,需要啥体力啊。”
袁木以眼尾轻轻扫他,用淡嘲的语气:“你不是长跑吗,怕你半道腿软。”
裘榆的心被蛰得痒,不清楚是因为他暗里为自己着想的话还是因为那道似羽毛软又似细钩利的眼神。他没应声,只是抬臂卸了黑色单肩包,挂去袁木身上。
“干嘛啊。”
肩膀撞在一起又分开,袁木任他摆弄。
“节省体力。”裘榆说,“反正包里东西都是你的。”
袁木斜挎着包,把肩带调整好,伸手进去摸了摸,里面膨满热气,一碰就知道是鸡蛋和馒头,硬盒是牛奶。
“你吃了没?”
裘榆:“肯定。葱油拌面。”
“代我谢谢许嬢啊,运动会也有早餐。”
裘榆原本比他快了几步,这时回头看他,哼笑着“嗯”一下,眼睫弯弯:“没事,她闲。”
他们到学校晚,略过教学楼,直接去操场找队伍集合。
王成星站在班旗下向裘榆和袁木挥手,转头对旁边的黄晨遇说:“哎你看看,榆哥他们俩演黑白双煞呢?”
黄晨遇沉迷拉伸胳膊腿儿,抽空伸长脖子:“白无常身上咋还有黑色元素呢?那包是替黑无常背的吧?”
王成星有感而发:“不得不说,袁木的脾气真是太好了。真的。”他不惜牺牲自己举例,“上次我把他用了好多年的钢笔搞折了,他都没给我甩脸子。”
“这不是脾气好,这是压根没脾气。”黄晨遇摇头晃脑,贱兮兮的,“也可能是觉得跟你这种人计较不体面。”
王成星打不过他,只能撸袖做做样子:“个屁,滚蛋。”携雨丝的风一吹,凉飕飕的,又赶紧放下来捂好。
体委站在大台阶上,大老远就提醒袁木变道:“袁木——别过来了——跳高差不多要开始了——运动员要先去主席台检录签字——”
裘榆扯着他后背的书包带把人拉回来:“包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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