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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越眼眸沉了下来，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郑越才缓缓开口：“阮阮，我真的有病。”

这几个字像是说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传入阮栩的耳朵里，阮栩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是应该震惊还是慌张。

可都没有，阮栩发现自己出奇的冷静。

此刻的郑越像是个受了伤的孩子一般，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无尽的悲凉。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郑越突然扒开阮栩拉着自己的手，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将自己从阮栩手中抽离开来。

迈着沉重的步伐，阮栩回头看见了郑越落寞的背影。

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阮栩站在灯光辉煌的大厅里，看着郑越一步一步走向外面的黑暗。

“郑越！”阮栩大喊一声突然追了上去。

郑越的背影僵住，他停下脚步却不敢回头。

“我送你回家。”绕到郑越跟前，阮栩直直地看向郑越阴郁的眼神里。

“不了，我现在去医生那里。”郑越没敢看阮栩，别过脸侧身略过阮栩继续往前走。

阮栩愣了一下，心里一下子揪着疼，他回想起自己被郑越关起来的时候，每每看到郑越在黑暗中，又痛苦又怪异的表情。

那时的自己只觉得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被对待，郑越为什么关着他，他什么时候才能逃出去。

可现在，郑越那句我真的有病不停回荡在脑海里。

在一起那么久，阮栩好像从来都不知道郑越在承受着什么，他为什么生病，为什么痛苦。

他以为从头到尾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承受那些本不该承受的痛苦，可此刻他的认知像是被颠覆了一般。

那个曾经让他觉得耀眼无比的郑越，那个在他面前会笑会撒娇的郑越，为什么会有精神病。

阮栩慢慢地跟在郑越身后，看着郑越的背影只觉得心疼得快要落泪却又没办法上前去抱住他。

阮栩记得自己说过，这辈子天下第一爱他，天下第一爱他的自己，连郑越生病了都不知道。

郑越一直往前走着，也不坐车也不转弯，阮栩就这么跟着郑越走过的脚印，一直跟在后面也不知道走了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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