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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欢起身,坐的久了,腰酸背疼的。
“常嬷嬷,吩咐外面的护卫,若有叛军进来,封住院门,放火!”苏欢沉声道。
“苏姑娘这万万使不得……”常嬷嬷说这话已经带了哭腔。
“听她的!”司马夫人喝了一声,“咱们自己选个死法,总比被乱军羞辱而后亡要好,尤其不能成为曜儿的负累。只一样,让他们不必再守,转而护送我孙儿离京去北疆。”
苏欢猛地看向司马夫人,豆包还在她怀里,她正紧紧护着。
错了!她错了!
万不该说豆包是司马曜的血脉,让司马家这般重视,甚至以命来换命!
这一日,司马大将军没在府上,估计进了宫,生死未卜。外面的糟乱声不绝于耳,一直从天亮到天黑,厅堂里司马夫人、岑吟和苏欢枯坐着,等着死亡或者些微的希望。
直到一声震天响,鸿云堂的垂花门被破开。
没有人放火,苏欢心跟着颤了颤,手下猛地摔碎一茶碗,自地上捡钱一碎片。岑吟也捡起了一块,而司马夫人紧紧护着豆包,发出呜咽一声。
随着正房门打开,苏欢手紧了紧,瓷片扎进血肉。
可逆光之中,那人的身影却如此熟悉,而他越走越近,随着火把的光亮照了进来,屋里的人看清了来人的脸,终于破声哭了出来。
这人身披铠甲,脸上身上满是血渍,他走到屋里,先跪下向司马夫人磕了一个响头,而后起身一把把苏欢揽进了怀里。
“可还好?”
司马曜!他回来了!
苏欢抱紧司马曜的腰,“我很好,我们都好,你呢?受伤了吗?”
“我没事!”司马曜低头亲了亲苏欢的额头。
很快厅子里亮堂了起来,司马曜拔身就往外走。
“曜儿,你做什么?”司马夫人慌得声音都尖细了。
司马曜回头,“我去救驾!”
说了这句,司马曜没再停留,急匆匆离开了。苏欢刚缓了一口气,此刻又提了起来。
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苏欢熬不住睡下了,再睁开眼时,司马曜就躺在她身边。他睡得很沉,想来是快马加鞭赶回京,几日未合眼,又困又累的。
苏欢静静看着司马曜,晨早的光亮洒了进来,满室亮堂,一切都这般静好。
很难想象前几日是怎么个情形,夜里不敢睡,白日惶惶不安,担心自己和周围的人,也担心着他。想了很多,前世今生过了一遍,又觉得自己其实不算太冤,至少两世她爱的人,他也爱她。
看了一会儿,觉得心里满足了,便挣扎着要起。哪知她刚一动,司马曜大手一挡把她压了回去。
“陪我睡会儿。”
苏欢吭哧了两声,红着脸道:“我要如厕!”
司马曜睁开眼,嘴角勾了一下,“要不要伺候着?”
“滚!”
苏欢踢开司马曜,起身下了床。她这一起身,司马曜也起来了,真扶着她往外走。
“你扶我做甚,怪怪的。”
“你回去再睡会儿吧,中午我喊你用饭。”
“睡一觉吃了饭,再好好洗个澡,晚点时候陪我去趟红妆斋,也不知道他们怎样了。”
苏欢絮絮叨叨说着,一直到又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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