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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通了,他没接。
不久传来他单方面毁婚的消息。
其实她知道为什么,她和父亲吵过、闹过、质问过,父亲承认是他派人安排的,程家的势力日渐强盛,他不能不防,砍去程叔这棵参天大树,就剩下程瑾这棵小树苗,到时候两家联姻他只能依附单家,谁知底下人办事不力,事情败露,让他对单家起了疑心。
她半个字都不想听,挥手捧起房间里的古董瓷瓶朝父亲掷去。
程叔的葬礼过后,她第二次前往魏承轩在江城的家。
只是这一次,他的脸上再没有少年的稚气。
在昏暗无光的客厅,只有一缕从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可怜光束,他像换了一个人,泄愤般对她施以报复行径,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体内死去。
那个在震区与她一同参与救助的魏承轩,终究变成了程先生。
2014 年日本丰岛
他们有三年没有见面。
这样尴尬的关系,不见也好。
直到2014年春天他们在日本丰岛狭路相逢。
魏承轩来日本是以医生的身份交流学习,学习结束他特地绕路来丰岛小住。
而她则是惹毛了老爸来日本避难的,父亲人脉广,住在东京、京都这类城市一定会被很快发现行踪,所以她挑了这座小岛。
异国他乡再遇见,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说。
他们都成熟了很多,抛开长辈之间的恩怨,难得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魏承轩叫了日料吩咐酒店餐厅部送上来,她也不客气,接受了他的邀请,准备在他的房间里好好吃一顿。
烤盘上香嫩的和牛发出滋滋的响声,她迫不及待去夹,被他一筷子打掉:“还没好。”
她只好把目标转战到刺身,作死地蘸了一大口芥末,呛得眼泪横流。
虽然三年没联系,但他们时时刻刻都能通过其他人听到对方的名字,他把烤好的一整块和牛切成小块,尽数夹到她的餐碟。
“听说你和父亲吵架了?”
“我才没有和他吵架,是他自己单方面生气。”她为自己辩白,“你不知道,我去年交了个男朋友,比我大七岁,是个澳籍华人,搞投资的,未来准备留在香港发展,也算青年才俊吧。我爸知道了就一直催我带他回家,我听话,带回去了,他又开始催我们结婚,天啊,我跟他在一起没想过要结婚好不好。”她张牙舞爪地说,“前几天他们突然聊到婚礼,我坐在旁边听着心里很慌呀,就赶紧收拾东西跑路了。”
魏承轩忍俊不禁:“男朋友应该对你不错,怎么不考虑结婚?”
这话刚问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果然,单思思轻而易举就能让他哑口无言:“你这是什么逻辑,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毁婚?”
魏承轩被她呛得没话说,招呼服务员又要了一份北极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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