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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睁开眼,在床上躺了半响,满脸茫然的坐起来。
他在哪儿
“终于醒了”
旁边传来声音,林成脸上的茫然瞬间散去,他循声投去视线,眼里带着几分警惕和凌厉。
“你是谁。”
孟云池一袭黑衣,缓慢起身,“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上上下下将人扫视一遍,确定对方已无大碍,漫不经心的转身出了门,道:“既然现在已经没事了,那我就不留你了,你想去哪儿去哪儿。”
林成见他一角衣袂轻飘飘的消失在转角,放开神识,发现对方确实是走了,没有半分停留。
他觉得疑惑。
掀被下床,胸口有些不适,于是林成解开衣襟看了下,发现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疤。
怎么来的疤
林成在房内转了两圈,抬脚步出房门。
他要去找——
脚步还未落地,林成脑子里仿佛出现了断层,好像整个人都落在了两个连接点的中间空白处,前后不接。
他要找谁
面前背光处似乎有个影影绰绰的身影,但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看清。
那是谁
是很重要的人么
出神许久,林成发现自己根本就想不起有关这人的任何记忆,他不再执着,用魔力给自己化出一身衣袍换上,推开窗棂一跃而出,几下翻跃消失在一片屋顶尽头处。
“师尊,”另一边的窗棂上视野广阔,闵行远说道:“真的不管他了吗?”
孟云池执起品茗杯缓缓喝了一口茶,他一头长发未束,挽到一边,被身上黑衣一衬,面色白得像个精致死气的人偶,只抿了那一口茶给薄唇沾了层潋滟水色,叫人极想倾身去尝一尝那唇上的茶水,到底是甜的还是苦的。
“不必管,之后怎样,看他自己的造化。”
“师尊可还觉得难受”
孟云池摇了摇头,那垂地的三千青丝跟着晃了晃。
闵行远目光微动,绕到他身后轻声说:“我替师尊绾发可好”
孟云池将品茗杯放下,执起紫砂壶,在乌色的茶盘上将茶水注入公道杯,“嗯,简单束一下便可,不必加冠。”
手中的长发软如绸缎,顺滑如丝。闵行远摩挲片刻,拿梳子替他束起发来,他撩开发丝看到下面一段白玉般的脖颈,弧线起伏优美至极。
闵行远的犬齿牙尖微痒。
大街拥挤散乱,人潮接蹱而至,邵玉清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推搡,满脸急色。
他生来既锦衣玉食,出行乘坐马车,从未挤过大街,哪怕是去过边疆上过战场,那也是体体面面的,除了年少时一劫,何曾这般狼狈过。
但他看见了一个背影,时下顾不得这些。
拨开人群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他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叫道:“等等!”
回过头来是一张陌生的脸,那人皱眉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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