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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时候的她像什么吗?”阮文也笑了笑,“在我眼里她都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魔鬼,是业障,是他幼年时期恐惧的源头。
久等不归的人变成了怨恨对象,他们的孩子也成了她撒气的出口。
“父亲,”阮文也俯身在阮明的耳边,用极轻的声音道:“你知道那时候我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嗯”
他宁愿流浪在外饿死,被野狗分尸,也不愿意回去面对那个魔鬼一般的母亲。
“她把我当成你,多少次将我的头按进河里想淹死我,用绫缎缠着我的脖子想勒死我,连我半夜惊醒时都能看得见她执着一把剪刀,站在床头直勾勾盯着我。”
即使在她清醒后又会惊慌的看着他,好似刚刚那个人不是她一样,将他抱在怀里痛哭,一边哭一边爱抚,嘴里喃喃自语的安慰。但他仍然觉得心凉,好像沉入了渊底,再也拉不上来。
“父亲,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阮文也直起身来,闭眼张开双臂呼吸了片刻,声音里有愉悦,“但是我爱她呀,我知道她这样其实也很痛苦,所以我后来一直都在寻找能让她不那么痛苦的办法。”
我将她杀了。
我在她再一次病发将我按在地上的时候,用石头敲在她的头上,一下,一下,机械般的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直至把她的头砸得稀巴烂,这样,她终于解脱了。
他帮她解脱了呀。
年幼的阮文也看着地上那一摊面目全非的迷糊血肉,笑了起来。
阮明只觉浑身发冷。
他找到他时只看见他抱着地上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那是谁”
年幼的孩子一边哭一边打嗝,伸手擦泪擦得满脸狼狈,身上蹭了东一块西一块血迹,哽咽道:“邻家的婶婶。”
“你的母亲呢?”
“母亲一年前就病死了,你……嗝……你是谁”
阮明看见曾经的自己对那个小小的孩子伸出手,尽量露出亲和的微笑,温声道:“我是你的父亲。”
我是你的父亲。
但他从来不叫父亲,只会叫他宗主。
原来在他心里,自己是个野种,根本没有所谓的父亲。
阮明再也待不下去,几近落荒而逃。
阮文也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怪笑起来,轻声道:“懦夫。”
马后炮算什么,事后补偿算什么,你的愧疚根本一文不值,只会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曾经经历过的所有噩梦。
可笑。
莱仙门与成华宗产生这样大的冲突,成华宗众人早已待不下去,第二日众人商议择日便走,于是开始着手准备离开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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