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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口起伏, 高声道:“尊主!”
“我早已说过, ”承阳神色漠然, “随他们去, 自己做下的孽,应当自己还。”
自己去还。
不知是因为大限将至,他之心不在此,又或者修为将近圆满,道心澄澈空透, 承阳身上有股专属于仙人般的漠性。连自己的子嗣犯下杀孽时,他只提点,却并未出手制止过,抉择全凭对方。
现在因果轮回来了,他也不会强行阻止报应的到来。
因为越是反抗,反弹就会越大。
每个人都有自己去做出任何事的选择与权力,但里面应该有自己的原则与考量,而不是全凭自己随心而动,全无约束。
“可我是他的父亲!”
“那在他七岁之前,你这个所谓的父亲又在哪里”
阮明被一句话问得哽住,再发不出一个字的声音来。
“这就是你的因果啊,阮明。”
他眼睁睁看着阮文也被带走,却毫无办法,只觉浑身被无力笼罩。他就算现在追上去,没有承阳出手,单凭自己依然无法将阮文也带回来。
刀剑落在地上,阮明痛苦的捂住头部。
阮文也被掐得满脸通红,整个人摔在地上时只觉得周围似乎换了个场景。他剧烈的咳嗽许久,缓过来后才抬头去看周围的环境。
旁边立着两个沉默的人,看他不慌不忙的打量周围。
凤玉楼的刀刃并未收回去,周身杀气不再掩藏,直直冲着地上的人。
“凤师兄随意,”闵行远倚在一旁抱臂好整以暇,“留条命给我就行。”
凤玉楼神色无波,“多谢。”他蹲身下来掐住阮文也的下巴,凑近了一张脸。
“你不记得我,但我可一直记着你。”
阮文也眨了眨眼睛,笑道:“能得美人心头惦记,这还真是我的荣幸。”
凤玉楼手中匕首扎进他的肩膀里,打断那只背在身后妄图偷袭的手,“惦记不,你怕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让人恶心。”
阮文也咬牙,“此话怎讲。”
凤玉楼懒得答他,“你只知道等一下你要努力活下来就行了。”
他的同族数量极少,在那一夜里被屠杀殆尽,取自每一只身上最漂亮欣长的那根羽毛,拢在一起制成的那件羽衣。
那鸟骨簪,取自他们族长的头骨,轻巧精致,制成一支惨白漂亮的骨簪。
若非当年他逃跑过程中误打误撞碰上雲骅被救下,只怕今天他也处于那羽衣中的一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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