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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十八章
既然你不累，那我可就有事情做了。
“时间好像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他忍着语气里的雀跃提议，却不知眼角眉梢的活泼早已暴、露了他的心情。
裴霁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开心，不过还是说：“好。”
两鬼沿着小溪上行，路上有溪岸的灯笼草散发微光照明，让道路不至于看不清楚。
许朝晞不自觉晃悠着被牵的左手，脚下不时调皮地踢一踢路边的灯笼草，把悬挂的小灯笼踢得晃来晃去。
他身上的欢快根本遮掩不住，裴霁语气里也不禁带上笑意：“这么高兴？”
许朝晞嗯了声，轻快地说：“哥哥在我就高兴~”
裴霁便笑：“年年在哥哥也很高兴。”
两鬼回到家，开门开灯，走进客厅。
许朝晞立刻就要拉着男鬼上楼，裴霁反手拉着他停下，搂过了去摸他的肚子：“你晚饭没怎么吃，吃点宵夜再睡。”
男鬼微凉的手贴着他软乎乎的肚皮，许朝晞仔细感受一番，好像是没吃饱。
大桌饭的弊端就是你永远不知道跟你同桌吃饭的鬼有什么用餐习惯。
他们今天晚上运气显然不太好，桌上用餐习惯不好的鬼吧唧嘴、筷子在菜里翻来覆去、嘴里食物没咽下去就大声说话……
要是认识还能忍受，不认识真的有点伤胃口。
把衣服底下摸着他软肚皮不放的手揪出来，许朝晞抱着男鬼的腰嘟囔：“哥哥别老摸我肚子。”
裴霁笑着亲了亲他：“年年肚子软乎乎的，摸起来很舒服……”
许朝晞震声：“但是会越摸越大！”
“小宝宝的肚子才越摸越大，”男鬼低沉道，贴着他耳边低声问，“到底年年是小宝宝还是肚子里有小宝宝呢？”
许朝晞：
他把脸埋在裴霁颈窝，哼哼唧唧：“没有小宝宝，哥哥努力一下说不定就有了……”
男鬼眉心一跳，险些被这句话撩起火来。
脖颈上喉结滚动，他平复心情后吻着小鬼的耳朵尖说：“在装小宝宝之前还是先装点吃的吧，年年说呢？”
小鬼眼睛亮汪汪，抬头问他：“吃什么呀？”
宵夜不宜吃过油过甜，裴霁略做思考：“蒸蛋吃吗？”
许朝晞点头：“吃，哥哥一起~”
“好。”男鬼低笑着又亲了亲他的鼻尖。
蒸蛋做起来简单，用的时间也不长。将蛋液打在器皿里，加一点水、盐、胡椒粉和葱花搅拌均匀。
根据个鬼口味，蒸蛋吃得老就少加水，吃得嫩水可以多放一点，最后将蛋液放进蒸笼，15分钟左右出锅。
许朝晞自己喜欢吃嫩点，黄澄澄的蛋液凝固后点缀着翠绿的葱花，碰一下晃晃悠悠的。舀进嘴里轻轻抿一下就化了，又鲜又嫩，别提多美味。
裴霁蒸了一大碗，两鬼在同一个碗里分着吃完。
许朝晞：吃饱才好办事嘛！
上楼洗澡的时候许朝晞故意叫裴霁先洗，家里有些东西没买，他得准备一下。
裴霁却说：“年年先睡，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许朝晞：“哥哥今天能提前回来是因为把工作带回来处理了吗？”他眼巴巴问。
裴霁说是，揉了揉他的头毛。
工作没处理完当然是工作重要，许朝晞遗憾地点点头，今天运气不好，下次再战！
他走进卧室后门外裴霁抬手捏了捏眉心，心情有些沉重。在没有坦白之前，他最多只敢将关系维持在这种程度。
而他目前连坦白的底气都没有，他怕坦白之后连现在的平静也没有了。
……
钟叔说地府采购员是镇上粮种店的店主，许朝晞第二天便抽空去了一趟镇上。
店主听完他的来意，说：“我要先看看质量。”收他肯定是要收的，只是这个收购价得看质量决定。
总不能菜种得蔫蔫巴巴还让他出高价，地府可不是慈善堂。
他打电话从菜市场叫来一个老农陪许朝晞回去，老农看完回来表示菜的品相很好，看大小还能再长两天，店主便给出了市场价。
块一斤，空心菜贵一点2块一斤。
店主问：“后天是你自己采摘完送来还是我这边派鬼去收？”后者需要交一点采摘费、运输费。
许朝晞说：“我到时候送过来。”总共就3亩地，他慢慢悠悠忙一天也忙完了。
店主点头，在笔记本上写下记录。事情谈完才跟许朝晞闲聊：“我记得你好像才买了种子没多久，菜就熟了？”
准确地说种子撒下到长成不到10天。
许朝晞：“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长得这么快，有两亩地我朋友跟我同时播种，他的还要半个月才能收获。”
那就不是种子问题。
店主也有些惊奇，仔细打量许朝晞，见他容貌昳丽秀气：“你是不是妖鬼，植物成精那种？”
许朝晞：“？”茫然。
店主这话不是开玩笑，冥界不只有动物成精的妖怪，还有植物成精的，后者种田收成往往比别鬼都好。
许朝晞听他解释才知道这回事，摇头说：“不是，我就是普通鬼。”
普通鬼，种植的植物生长速度却比别鬼快一倍。
“那确实奇怪，” 店主点着头说，“不过怎么说也是好事。”
许朝晞笑了笑。
收菜那天许朝晞去镇上租了一辆小货车。他有驾驶证，不过以前没什么机会开，现在么……租司机要加钱，当然是自己开。
3亩菜地，分别种着生菜、小白菜、空心菜。许朝晞先收空心菜，因为这个菜特别，掐了苗之后过一段时间还能长出来，有点像韭菜。
他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空心菜收完，一把把捆得整整齐齐的绿色蔬菜填满了小货车后车厢。
许朝晞粗粗估算，这一车怎么也有2000斤，空心菜2块一斤，那就是4000冥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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