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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得过且过地到了重阳。黄历上说,宜祭祀、结网、造畜椆栖,余事勿取。我是不信的。
依然吃药,做饭,浇水,翻译。但窗外的夕阳实在很美,我没忍住想去海边走走。
霞光被海面撞碎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人出现在天际线附近,背后是被层云分割的晚天。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脊背笔挺,头戴一顶贝雷帽。
那帽子我认识,当初方珉嫌它总粘毛,就扔到了衣柜里,可我觉得这烟灰色很衬他,于是买了个吸毛器,在他出门前整理好再给他。
那双眼睛过于熟悉,以至于那些被强行埋起来的记忆一瞬间涌了上来。我听到心跳混着海潮,脚步竟然都飘忽了。多没出息,一看到他,还是会这么慌张。
方珉就镇定多了。他挪了一下帽子,朝我走来。
他的皮鞋鞋踩在沙子上,应当是没有声音的,连触感都该是软的。可不知为何,我听见钝器捶肉的声音,就好像一下一下,重击的是我的心脏。
海风又凉又腥,我下意识裹紧了外衣。没想到,一双手覆了上来,那体温比我高很多。
方珉帮我扣紧了外套,又把他的围巾分给我。
“方珉......?”我一时间分不清现实或梦境,碰了碰他的手背。暖的。
下一秒,方珉就用自己的外套裹住了我。海盐加上夏阳的味道,太熟悉了,我忍住想猛吸一口的愿望,准备抬头问话,却被他用手按住了头。我只能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感受黑暗和温暖。
“看起来,你过得还可以。”他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我说,还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珉的胸膛好像颤抖了两下,声线也不那么稳。但这波动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说到最后,又恢复了那种上扬的尾调。
他说,施岷,林倩阿姨走了。
我听见海浪撞到岩石上,海鸥发出鸣响。
“走......谁走......?”我抬起头,试图把这些声音屏蔽掉。
“林倩阿姨。”方珉平静地像无风的海面,不急不缓,“她本来不让我告诉你的,但我觉得......你是想知道。”
我当然想知道!
“什么叫......走?”我问。脑子却不听使唤,想着今天是重阳,本该插茱萸的。
可宁城没有这种花,我只在云市见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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