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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砰——
砰——
三声巨响延迟传到耳朵里,我却揉了揉眼。
施老师就站在河边,看起来有点孤单。
他的背比原来更单薄了,就那么仰着头,风衣被吹得直动。
他突然转头,我还没来得及心慌,就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心里开始打鼓,很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会想我还是恨我?会骂我还是抱抱我?
可他的眼睛太亮了,瘦成那个样子,眼神却依旧很温柔。
“施老师,您好......”我近乎忐忑地伸出手,“我叫方岷——方正的方,施岷的岷。”
你愿意......重新认识我吗?
心跳不听使唤,震得我胸腔都在痛。
施老师先是愣了一下,好像也很慌乱,定了定神后,又突然扯了下嘴角。
那种笑容很复杂,是他每每遇见我时会露出的神色,但这次似乎更苦涩。
烟花的光衬得他更加好看。我的词汇量太匮乏了,如果一定要换一个形容词,我会用“明艳”——不适合描写一个病人,但适用于施老师。
“对不起,我......”
“方岷。”他摇摇头说,“你先让我看完它。”
我这才反应过来,比起看我,施老师更愿意看烟花。
可是烟花有什么好看的呢?我咕哝了一句。
“是啊。”施老师竟然听到了,“我也想问,烟花有什么好看的呢,值得看到半夜。”
我想起那次看完烟火展回去,施岷颓丧又瘦削的样子,突然觉得心脏都不是自己的了,就跟被放在地上踩过,又拿鞋底碾了几下。
我不停地道歉,说我是混蛋,又问他有没有看到我寄的信。
施老师就用他惯用的淡然眼神看我,让我别说话,好好看风景。
不喜
44 44
这场烟花秀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最后一个光点都消失了好久,施老师才动了动,看样子准备回家。我就跟在后头,尽管他一直在皱眉。
“方岷,你别跟着我。”他说。
“可是......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说话间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那个橘子味的晚上,也是始于我的死皮赖脸。
“没这个必要了——你回印尼,或者回宁城,都可以。”
他走得很干脆,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毕竟,你的选择有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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