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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的眼泪一行一行的流。对不起，跟着我，你不能更好。

“你别骗我。”

九天深吸一口气，“我从不骗小文！”

九天抬起头，满脸的泪痕，他捧住我瘦削的脸，相比一年前的样子要好很多，“小文答应九天，多回来看看我！”

我没有说话，想要抬起手给他擦掉眼泪，可是手却怎么也抬起来了。

“快答应九天，好不好？”

他痛哭的表情，我看着心疼。

“嗯。”我发出了一个很轻的鼻音。

九天拉起我的手指，“我们拉勾……”他哽咽了一下，“记得回来看我……”

十天前，王旭打来电话。

“小文还好吗？”

“很好，不用你操心。”

王旭的表情很复杂，他蓄起了胡子，没有了清爽的感觉，反而满是沧桑感，他三十一岁了。

“小文每天和你交枕而卧，同枕而眠，你感觉怎么样？”

九天拿着手机的手软了一下，就差一点掉到了地上。

“你该还给我了！”

九天苦涩的露出笑容，贝齿轻微张开，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唇，从左至右。

“是你先离开他！不，是抛弃他！怎么？我不能捡起来当做宝贝吗？”

王旭转动手上的尾戒，“我遗落的，你捡到的，现在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九天没有回答。

“小文的治疗费用，你已经负担不起了。”王旭说的心平气和，“你该放手了。”

九天的双手都在颤抖，他是没有王旭有钱，没有王旭的好家世。

“谢谢你这一年，对小文的照顾，我会补偿你，十天的时间，我要见到小文。”

嘟嘟嘟……

九天挂掉电话，这十天，关于这些他一句话都没有对我说。

“小文和我约定好了。”九天擦了擦眼泪，“明天我送小文去机场，小文是不是要早点睡？”

我点点头，开心的想到他。

可‘他’是谁？长什么样子？

“他是谁？”我问在给我铺床的九天。

九天迟疑了一下，我甚至忘记了‘他’，只记得脑海里有一个一直等着的‘他 ’。

“他是……小文的朋友，会对小文很好很好。”

我微微的点头，钻进被窝。

九天把我哄睡，打电话给医生。

“是，常常念叨的人，反而不记得了。”

“苏先生是称呼那个人的名字吗？”

“不是，一直都是以‘他’代指，他睡觉前开始问我，他说他不记得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苏先生，因为每时每刻都想着一个人，时间久了，他范儿忘记了这个人，中国有一个成语，物极必反。”

九天想了很久，物极必反。

但明天是期限，王旭，能给我更好的治疗。

“小文，记得回来看我。”

“我要去哪？”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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