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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会熬出头的，这曾是他用来安慰自己的。他总是对自己自己说，只要坚持就总会熬出，滴水穿石总有一天会发生在他身上。可是他熬了12年，石头依旧是石头，水源也被耗尽，他的青春自尊都消耗待尽。

佟桉目送老人离开，老爷爷右手推着烤番薯的小车，左手与老太太十指相扣，两杖毫无装饰的戒指在橙色的灯光下格外的耀眼。

白头偕老。这对于他来说是遥不可及的愿望。

一连十几天佟桉早出晚归，没人过问他去哪，也没人想知道。

他坐在贸易广场的喷泉旁数着这些天挣来的钱，还有两天就到圣诞节了。明天再工作一天他就凑齐了买那只熊的钱。

“太好了，明天就可以把那熊买下来了。”佟桉有些小激动并没有注意到向他靠近的人。

那人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钱包就跑。佟桉愣一秒丢下头套就追了上去，大喊道，“抓小偷！抓小偷！”

路人只是慌张躲躲开，并没有向前帮助他。他追逐着小偷口袋里的传单抖落随意飘开，那是他半个多月挣来的辛苦钱，怎么能就这么被人抢走？！

情急之下他脱下鞋向小偷的后脑勺一丢，那小偷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佟桉压在小偷身上想从他手里把钱多出来，小偷把钱拽得很紧，任由他抠抓都不肯放手。见他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佟桉又急又怒一口咬在那人的手上。

小偷惨叫一声，一拳打在佟桉的脸上，他被打倒一旁。小偷骂道：“有病吧！才500块钱而已，至于吗？”

小偷刚刚那一拳让佟桉眼冒金星，左眼的眼罩不知掉哪去了，骇人的伤疤让围观的群众倒吸一口冷气。

他的手仍然死死地拽住小偷的衣服，撕心裂肺道，“把钱还我！”佟桉像是疯了一样开始捶打着那小偷，那小偷很显然是被吓住了都忘记了还手。

众人见小偷的鼻血被打了出来，人早已鼻青脸肿，眼神有些暗淡。他们把并没有打算停手意思的佟桉拉开了，道，“小伙子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见好就收吧，他都把钱还你了你还蹬鼻子上脸。”另一个人说到。

佟桉呆滞得坐在路边，那小偷被赶来的救护车抬走。看热闹的人走的走，散的散。他冷笑了一声，拽紧了手上的钱，站了起来木然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人情淡漠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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