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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中狂叫：不可能，不可能！

然心中痛极，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动弹不得，想要叫御裴青的名字，可声音到了喉头时，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此刻，御裴青再也顾不上其他，咬牙上前从地上拽起凌枫的衣领，眼眶发红，眼里杀气立显，发了疯似的怒吼道：“我不是让你带话给父亲吗！怎么还会这样！”

霎时间，声音响彻了整个营地。

凌枫神情呆滞地望着御裴青，半天不发一字。

许久后，嘴唇蠕动了几下，轻轻吐出几个字，“将军...对不起...”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枚沾满血渍的玄铁擦了擦，递给了御裴青，“老王爷临终前，让我把这个交给将军。”

御裴青低头一看，掌心里躺着的赫然是御荪的虎符。

“滚！”御裴青气极，接过虎符后，将凌枫摔出了老远，他心里明知道此事不能怪凌枫，可他一时间却找不到其他办法来发泄内心的懊悔和气愤。

御裴青无力的靠在帐上，紧握着虎符面露哀戚，心里不由有些无助，“此事...暂时不要告诉母亲...”

凌枫垂眸不敢说，他先前回镇北王府找御裴青，而燕夫人当时就在门口，依燕夫人的性子，见到自己满身是血的样子，怕是也能猜到了几分。

帐内寂静异常，御裴青缓过神来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一步一顿的走向楚锦尧，正当所有人以为御裴青会对楚锦尧大发雷霆时，楚锦尧却率先一步对御裴青展开双臂，泪流满面的弱弱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御裴青”

御裴青从地上抱起软绵绵的楚锦尧，凝视着他的脸，柔声道：“我们回府吧。”说完他脱下红狐披风，盖在楚锦尧身上，语气没有任何责怪，反而温柔的安慰道：“我知道，这不怪你。”

楚锦尧无言环紧御裴青的脖子，汩汩泪水滴落在御裴青的衣领上。

你是将军不能人前流泪，既然如此，那我便替你伤心。

御裴青心中一软，抱着楚锦尧就命人整装回府了。他其实清楚得很，再经历一次父亲的死是他们两人重生所要付出的代价......

75.愁绝行人天易暮

回府的队伍肃穆无言，只能听到马蹄溅雪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楚锦尧闭上眼侧坐在御裴青怀里，此时的他早已经哭累了过去，而黑枪像是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情，垂着头静静地驮着两人。

“红衣，你说楚小子今早还好好的，突然这是怎么了？刚才他们帐中又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会不会是...”阎十三坐在马车里小心翼翼地轻声询问起坐在对面的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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