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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方君乾是个极度自我的男人。别看他平时一副礼贤下士虚心纳谏从善如流的谦虚样,可一旦要决定什么重大事件,他们这些做手下的哪个见过方少帅询问过别人的意见?
只负责发号施令不习惯被人左右。
两人沉默地往前走,忽然,方君乾停下脚步:
“欧阳,你平常跟参谋长接触得多,有没有觉得倾宇的眉心……”
看着欧阳赴一脸茫然的无辜表情,方君乾很识相地咽下后面的话:“没什么,大概是我看错了。”
真的是自己的错觉吗?
不可能!方君乾立马否定自己的假设。
自倾宇醒来后,那眉间一点红痕在一日日加深,妖艳落寞,如绝望的血滴。自己每日在他身边,看得清清楚楚分分明明。
犹记得当日自己终于忍不住好奇,玩笑般用手触碰他的额头,笑问:“这是什么?”
他浑身一颤,差点从床上弹起来,一句“别碰!”五指死死护住眉心,隐约可见一点朱砂嫣红如血,烙印沉痛岁月的谶记:“疼……”
当时他的语气压抑到有点异样,再加上痉挛不止的模样,分明是疼得紧了。
自己顿觉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惊得脸色都变了。
慌忙抽手,扶住少年的胳膊,颤颤唤了声:“倾宇——”
他见自己焦急,赶忙说了句无事,努力想撑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反而显得格外勉强。
那点自己无法触碰的朱砂痣,分明是存在的,可看欧阳的表情又不太像说谎。
方君乾想起当日情形心中震颤:莫不是那点朱砂,只有自己才能看见?
当看见肖倾宇时,他裹着白狐裘坐在火炉边,白皙的双手笼着小手炉,一张苍白的脸被火光映照出一抹晚霞般的艳色。
军医余医仁站在他身边,两人把声音压得很低不知在说些什么。
见他到来,无双和余医仁一下子停止了交谈。
余医仁嘴唇蠕动着,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在白裘少年警告的眼神中低下头去。
欧阳赴鼻观眼眼观心,尽忠职守地伫在一旁当背景,却听无双公子以一种不经意提起的语气说道:“少帅,前线战情拖不得,国库本就空虚,耗不起这么长的战争,要不早些动身吧。”
方少帅愣了愣,旋即一脸正义地点头:“好。我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正打算马上飞赴前线。”
卧槽!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
欧阳赴同志宛如置身马勒戈壁,眼看一百万头草泥马奔跑着呼啸而去……
商谈国事的绝世双骄丝毫没注意到欧阳赴千变万化的脸色,在经历过震惊、蛋疼、坑爹、你妹等等一系列的心里活动后,欧阳赴同志终于内牛满面地意识到:这就是差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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