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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歌面泛苦涩，唇边携着孱弱冷笑，“与人一样又有什么好？我如今这般还不都是拜人所赐？”她冷滞地抬了抬眸子，续道：“何况…他自己在人类那儿也吃过很多苦头，他都不嫌弃我是人，我又何来资格？”

望她残哀面色，洛铭韩也不禁稍感苦涩，她上前轻轻地拥了拥她。片刻后松开朝她郑重道：“沐歌，你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我祝福你们。”

她颇感安慰得弯了弯唇，发自内心地有些感谢，“你是第一个说祝福我们的人。”

第四章｜修灵

沐歌回到住所，只见院中该属时夜的那间屋子已然不见了，她腾空朝远处望了望——确然是又被他施法移回了原处。

她推门而入，见他正在收拾他自己的衣物，虽说只寥寥数件，可与她的衣物挤在一起却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他回头望了望她，手上并未停下，只兀自说着：“我觉得你这床榻有些小，不过倒还能勉强宿一段时日，月余后的新春我们下山去买个新的吧。”

“好啊。不过……银两谁来付？”她上前几步，不禁出口调笑他：“我嫁的丈夫，吃我的住我的也便算了，莫非出门花销也要用我的？”

时夜闻言轻浮一笑，“我确实身无分文，可这东西……很难有么？”

沐歌坐下身子为彼此斟着茶，“不难有你倒是说说，该怎么有？”

“附近的几座山头上不是都有好多玉石么？”

“可你不是说物以稀为贵？若是讨不到好价钱呢？”

“总有些玉石是世人不曾见过的。”他十分从容，将手边几件衣物悉数塞了进去，转身坐过去，道：“?琈玉，西山一脉的小华山、众兽山、刚山均可寻到，但山上皆有野兽，人类轻易不敢涉足。”

她抿嘴点了点头，唇边轻藏笑意，“好，那等有一日我穷了，就换你去采玉。”

他盯着她靠近了些，“一言为定！”话毕，他忽而在她双唇上小酌了一下，如飞鸟在碧湖上疾然地衔水止渴，鸟儿满足地飞走了，碧湖上却荡起了层层涟漪。

她恍若冻在那里一般身子不有任何动作，只嘴角徐徐化开了笑意。直到他朝她伸开双臂，她才唤醒身子扑了过去，将头埋在他侧颈处蹭了蹭。

良久，她忽而道：“明日早起陪我修灵好不好？”

他弯了弯唇角，柔声应道：“都听你的。”

她满足地闭了目，可唇边笑意渐消时，双眉也不禁有些紧致。她没有忘记时夜的半妖本体、没有忘记他寿命绵长、没有忘记他这张脸再过百年也不会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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