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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望了望他，很快又将目光移向旁处，眸色徐徐木然起来，“我知道。修道者应当无欲无求，不该怀着私欲得以仙者之位。”其实她并非贪图这仙者尊号，修行了那么些时日她也已想得很明白了，即便无法通过试炼，去那山上沾一沾神灵的仙泽也是好的，保不齐也能延一延寿命……

她一惯好奇了些，生了这念头后便更想要去清净泽山上看一看了。只是不曾料到，这试炼于她而言竟这般轻易……果是世事难料。她不由苦涩地发了笑，“师父，我还能活多久？”

桓无山主不由被这一问惊到了，“何出此言啊？虽是有违修道之法则，可这法则也是人说的，神灵从未染指。不论如何，你如今都已是仙者之躯了。至于你这孕身……确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不仅是人与半妖的结合，还带着身子往了清净泽山试炼。有些异样也在所难免，你莫要忧思过度。”

“只怕……”她欲言又止，继而站起身来环手朝桓无山主躬了躬身子，“劳烦师父替我探一探，我腹中可有生命。”

她此言一出，他便不由得紧起了面色。

这一探，确然探出了非比寻常之处——她灵脉之间毫无异样，可腹中却被丝丝扣扣的仙灵包裹着，生命之气及其微弱。

似乎……先前奠基在她四肢的仙根全都汇集在了腹中，而灵脉中只是松松散散地融了些仙气。想来，并非是她腹中的孩子长得快，而是这孩子召来的仙泽聚得快。

她旋时想到下界许多话本上常写：越界之结合，常为仙灵无边之子，善则救赎天下，恶则毁天灭地。

她覆在腹上的手瞬时颤抖起来，唇边不禁碎碎地念叨着：“不会的、不会的……”

桓无山主瞄了她一眼，已然猜中了她的心思，“自然是不会的！”他略显无奈地抿了抿唇，“若真是那般后患无穷，这魔头也该时夜来做，他可是人与妖的结合。若是当真，那自溪山还能至今安然无恙？”

她旋时松了口气，频频点着头，“师父说的是。”

“你呀，不该总跟着沐贺去听曲话本子。”他上前拍了拍她的肩，“你先回去好好歇着，莫让时夜担忧你，我会时时去看你，为你探察身子。”

她茫茫然地点头又颔首，“劳师父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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