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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置若罔闻。
直至……他觉察到沐歌的气息在这方寸之间愈加浓重起来。
她失了气力,身子向后仰去。时夜旋时扑了来,牢牢地接住了她软绵绵的躯体。
她浑身恍若无骨,像棉制的布偶。时夜惊慌失措,揽着她的手臂抖得厉害,“你这是做什么?你好不容易醒过来,才康健了没几日……”
“这样才公平。”她张开双眸,声音镇静而坦然,“神灵给了我想要的,便该拿走我拥有的。”世间再不会有第二人如她这般轻易地荣获仙根了。况且她还自私地让自己的血脉安然化成了仙胎,她的孩子不会有事,神灵已待她不薄。
“你明白的,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想你能好好的!可你为何……?”他脸上有些愠怒,眸间渗出点点晶莹,紧绷的前颈尽显隐忍之态。
“你知道,一旦踏上了一条路,不走到尽头是不会甘心的。”她艰难地朝他扬起嘴角,眼窝处顺势划下一滴泪,“但我从无后悔,我这条路是此前从未有人走过的。我很荣幸…”
“如何救你?你与我说说如何能救你啊?”他的声音里满是慌乱与颤抖,猛然仰起头朝桓无山主求救时,眸中霎时落下一滴清泪。她清楚地瞧见了他脸上悬着的半颗晶莹珠体。
桓无山主蹙紧了眉头,俨然无言相告。濒死之人远比活人看得清明,沐歌已是坦然无为,大抵心中也做好了打算。他不禁忆起前些日子沐歌对他说过的字字句句,极像临终嘱托。或许她心中早有觉察,只是未曾尽信、不曾明言。
他瞧见沐歌的手指艰难地移动着,便抬眼示意了时夜。
时夜旋即低下头去,顺着她的心意将她的左手放在自己脸上,只听她幽然吐出:“这是我第一次见你流泪。初见时,你被人欺辱成那般模样,我也未见得你眼中有半分难过。”她吐字已是很不清晰,眼泪不绝,呼吸浅淡。她皱着眉,问道:“我一直很好奇,你当初为何要上自溪山?为何受人欺负却从不反击?”
他为她拭了拭泪,蓦然察觉自己竟还未将身世与她说清,“我是为了见我父亲。但他一见我的本体便矢口否认,还向众人宣告我是半妖、是会给人带来灾难的祸患。虽然他不认我,可我是理解他的,我以为挨下旁人的欺辱、让他知晓我过得懂事又凄惨,他也许会对我生出些怜悯,可他…却是从未将我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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