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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骤然从她肩上弹起，眯起眸子问：“沐贺？他知道此事？”

“嗯！他日日都来陪我。”她不假思索道。

结果可想而知，时夜操着灵力四处“追杀”于他，口中还不禁吼着：“她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你也忘了？”

幸而沐贺身姿小巧一一躲过了，口中也即时朝他解释着：“你不必担心！以她如今的资质，便是再修下去也难有灵基。”

他见时夜静了下来，便盘旋着上前道：“反倒是她这倔强脾气，与从前不分轩轾。心里想成的事儿便是背着你也要做完的。”

时夜对这话是颇有感触的，他眸光渐渐黯淡、无神，“那我是否…不该将她带回来？若在朝国，她是定然想不得此事的。”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人岂能未卜先知啊。”沐贺宽慰他道，“而且你看她如今这一世，不是尽数在弥补曾经的遗憾么？从父母家世，到婚配姻缘，一一都落得了她曾经的期许。最终的遗憾，说不定也会避免呢。”

鹿眸中缓缓燃起了生气，唇角苦涩地掀了掀，又旋即换上一副欣慰的笑意，双目含着星点泪意，他轻道了一句：“但愿如此。”

他转头望了望沐贺飞舞不停的形态，不禁出声问道：“你何时能做回你自己啊？”

只听沐贺爽朗地笑出了声，“怎么？有人能陪你一同回忆过去不好吗？”

时夜淡然掀起了唇，心中已然认定——过往的回忆是留给失去眼下之人回忆的，他而今只需铭记即可。他也深切地明白沐贺心向，言语间终是感动的：“你为我们一家已忧心得够久了，当初我无心看望墨白，多亏你陪着他。你也不能…再也不为人不是？”

“那我这次便跟她一起走好了，也许下一世……就能做她亲生的兄长了呢！”

时夜随着他的停顿心下不由紧了一瞬，随之却也无奈而感动地弯了弯唇角。

“话说，沐贺师兄怎会一个人留下了神思？他的妻子呢？”南汐在用饭时忽而想起了此事，便满脸好奇地问着时夜。

他几不可见地弯了弯唇，道：“他没有妻子。”

“啊？”南汐难免惊诧，只见时夜撇过头淡然说着：“修行之人清心寡欲，大多不成婚的，你是少数。”话罢他便伸出手指扫了扫她的下颌。

她抿住双唇悠悠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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