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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着谢方羽一派纯真的脸，姜醒不禁咋舌，这孩子是真傻，还是装傻？

谢方羽跟他们说完话，就从另一边回教室去了，他准备吃个饭，下午还有英语考试。他走的时候，一脚踩在一摊积水上，水花四溅，因为雨雪天气，学校的低洼处排水不及时，大家不得不面对积水的路面。

姜醒在台阶处面露难色，她喜欢雪，但是真的不喜欢南方雪天伴随着的永远无法蒸发的过量的雨水。

就在这时，贺铭南已经一脚踩进了水里。

他低头看了眼脚下，然后抬起头浅笑：“还好

，积水一点也不深。”

然后，贺铭南伸手把姜醒从走廊台阶上一把拽下来，姜醒因为被他的力道托着，稳稳地一脚扎扎实实地踩在了他垫在她脚下的鞋上。

白鞋上沾上两个灰扑扑的泥印。

姜醒已经被他的举动惊傻了。

“贺铭南，你干什么？”

他轻微地摇头，自己惹毛的人，当然还是要自己哄好。

贺铭南的声音在姜醒的耳畔传来：“带你跨过积水呀。”

于是，姜醒就以这样一副四肢僵硬的模样，双脚踩在贺铭南的鞋上，恍惚地由贺铭南领着落在干净的地方。

她好似一叶小舟，随着贺铭南的动作飘飘摇摇，渡过一片险地。

姜醒有些恍惚：“你的鞋……我……”

她也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小丫头，更何况在她有限的生命里，又何时见过贺铭南这样霸道不讲理，又妥帖得让人说不出话来的行为？

“放心，鞋子不要你赔的。”他眉眼弯弯。

等到姜醒回过神来的时候，贺铭南已经走了，她左口袋是谢方羽给她的老中医名片，右手是贺铭南给她的奶制品饮料。

她跺跺脚，这都是些什么人呀？鞋子不要赔这点没错，但还是要洗的。

姜醒没看到，贺铭南回去之后，看着自己的鞋子，蹲在浴室的水池旁边，脑袋埋在臂弯里有些懊恼。

自己装的面子哭着也要把鞋子刷完。

他把肥皂粉洒在鞋面上，用盆把鞋泡起来，过了会儿才就着水池使劲刷鞋

室友路过问他：“哥，你这鞋哪儿搞的，怎么跟泥里滚了一圈似的？”

贺铭南微微仰起脸，电影说这样比较不容易流泪，但是他试了一下，真的没效果。不然为什么他现在心里还是酸酸的，像是泡在水里？

是什么让他如此认真勤恳地在刷这双几十元的旧鞋？是爱吗，是责任吗？不，是贫穷，还有握住姜醒的手的那一刻脑子里进的水。

西湖水啊，他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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