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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铭南睡了没？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就是因为一想到贺铭南正睡在她的楼下，她就睡不着吗？

有点小兴奋。

她曾经和白棠棠睡一张床彻夜聊天的时候也是这样，只想说话，一点都不困，但是那种兴奋和现在的兴奋似乎有所不同。

她又迷糊了。她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姜醒想，她过五分钟，就发消息问问贺铭南有没有睡。

然后，在不知第几个五分钟后，她终于编辑好短信，然后点击发送。她打字编辑了半天，到头来就一个字。

“在？”

哦，还要加个标点

贺铭南正在楼下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天花板。他同样也没有睡着，姜醒的短信过来的时候，他拿起手机一看，信息来自“小同桌”——他给姜醒的备注。

贺铭南坐了起来，他半湿的头发因为没有找到吹风机，还湿着。好在屋子里有地暖，不吹干也不觉得有什么。

因为刚刚从床上坐起来的原因，他的睡衣自带一对尖耳朵的帽子挂在脑后。胸膛上的拉链半开，衣服不怎么正经地歪着，正巧露出他的前胸和显眼的锁骨。

贺铭南的骨架生得极漂亮，宽肩、窄腰，正处于少年的纤细与成年的健硕之间的过渡，所以，既不会显得过分瘦弱，也不会显得过分健壮。随着时间流逝，他越发高挑挺拔，大有将班上一众男同学的身高远远甩在身后的趋势。

他想了想，回复：“在。”

想想看，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他们两个的对话更无聊，但是人与人之间那一点细微的情愫，就是从一点一滴，你来我往中来的。

两人都是这样，冒着傻气，只打一个字都要笑，姜醒也搞不清楚自己在笑什么，只觉得看他说话就觉得快乐。

小同桌：“睡了吗？”

贺铭南：“睡了。”

小同桌：“那现在是谁在跟我讲话？”

贺铭南：“可能是我在梦里，讲梦话。”

屏幕暗下，没有回音，过了一会儿，姜醒的消息又来了。

小同桌：“无聊。”

贺铭南偷偷笑了一下。

贺铭南

：“那怎么才不无聊？”

小同桌：“不知道啊……鲁迅说得对，人生的本质就是无聊。”

贺铭南：“嗯？”

鲁迅没说过！

小同桌：“嘻嘻。”

两人隔着一层楼板，捧着手机聊得起劲。

第二天早晨，姜醒猛然被窗帘缝射进来的光线刺醒。

她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手机，结果发现手机没电了。她和贺铭南聊天，聊着聊着睡着了，手机在手边上放了一晚上，没充电就睡着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

姜醒无奈地揉揉自己睡乱的头发，推开自己房间里面的小卫生间洗漱之后，一个精致的仙女又容光焕发了。

至少不能第一天就把自己邋遢的样子暴露在她拐来的小老师面前。

然后她走下楼梯，看见餐桌上的景象时，脚下一崴，差点跌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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