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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促狭地在贺铭南耳边说：“在我哥那个魔音大王回来之前。”

贺铭南开怀大笑，双眼弯弯：“好。”

只是他没想到，姜醒送给他的是一首《感恩的心》，还配合手语舞！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感恩的心，感谢命运……”

当贺铭南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姜醒的表情却认真了。

她站在屏幕前，虚提了一下不存在的裙摆，微微半蹲，她凝望着贺铭南说：“小贺老师，谢谢你。”

他们之间隔着从演唱台上到台下的距离，隔着五颜六色的灯光。

姜醒在心里默默数，他们隔着七步路的距离，隔着他们每一天相处的时光。

他们只要站起来，走几步，就可以面对面站在一起，但是贺铭南心里清楚，就是这么几步路，是隔着整个银河系的距离。

贺铭南拿起茶几上的另一只麦克风，麦克风上套着灰色的一次性海绵套，他的声音清晰而遥远地从麦克风中传出。

他问：“姜醒，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大学考去哪里念书？”

姜醒握着麦克风说：“念高中之前，没有想过，在你问我这个问题之前，我没有想过。但是我保证，我从现在开始想。”

“贺铭南。”姜醒喊他的名字。

“嗯。”他答。

“你想去哪里念大学？”

大学啊……

听起来还真是一个遥远，其实又不那么遥远的词。

贺铭南知道，这时候，如果是一个会哄女孩子的人，他的标准答案应该是“有你的地方”。但未来不是儿戏，也不是一句随口的讨好，它容不下轻浮和侥幸。它满载着希望，它是海豚跃出海面时，折射的阳光。

他说：“我想去北京。”

北京，有着全国考生憧憬的学府。

姜醒听了，非常肯定地说：“你一定可以。”

她又问：“如果我也考去了北京，我们还一起上学，念书，下课，好不好？”

贺铭南点点头，笑的时候露出整齐的大白牙：“当然好呀。”

姜醒又问：“那如果我没有去北京，去了别的地方，怎么办？”

贺铭南说：“和你同桌，我觉得好幸运。大学只有四年，人生却还有无数个四年，这四年，难道会比高中的三年更难熬吗？”

不会。

灯光交错。

贺铭南又问她：“姜醒，你有梦想吗？”

姜醒大跌眼镜：“你也学会问这句话了？”

贺铭南哭笑不得：“我是认真的，我觉得梦想的样子很美。”

姜醒坐在高脚椅上，左右摇晃着椅子，她抬头仰望，看见屋顶上的水晶灯还有耀眼的光。

她说：“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但是还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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