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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尚的话字字千钧，砸在苏情生的心上，她说不出话来，只是觉得眼睛又胀又热，下一刻，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谁都可以责怪她父母，但她不行，早就明白的事情，却偏偏还要从别人口中再听一遍才肯承认，非要磕得头破血流才愿接受。

看着她不说话了，苏明尚转身正要离开，留她一个人好好想想，却又在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声音放轻了些许：“之前我和母亲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你放在抽屉里的离婚协议，我本以为以母亲对顾北城的抵触一定会立刻逼你签字，可母亲看到了你用铅笔在白边上写下的满篇的顾北城的名字，她嘱咐我不要告诉你，她想让你自己决定。”

不止如此。

母亲问他如果他们放苏情生和苏家断绝关系，让苏情生和顾北城在一起是不是就能幸福了？

他说不是。

就算苏情生离开苏家和顾北城走了，最开始的时候也许还好，可等到以后倦了、腻了，顾北城就会想起苏情生是苏家的女儿，想起他因为她没能为自己的家人伸张正义，这一切都会成为他们越不过去的坎。

听到他这么说，程玉琳似乎松了一口气，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是吧，我也是这么觉得。”

从母亲的表情中，他能看出得到这个结论母亲有多高兴，母亲那么那么在意情生，对情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她简简单单、开开心心地在他们身边活下去，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女儿会离开自己，这是她完全不能接受的事。

可为了情生，她是真的认真地思考了这个可能。

如果苏情生离开他们会怎么样？是不是只要他们和苏情生断绝关系，她就可以幸福快乐地过完这一生？

还好不是。

苏明尚没有再说下去，可其实，苏情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选择。

她多想像之前对其他人一样固执地说“我就不签”，可她此刻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她是苏家的人，更重要的是，她爱自己的父母和家人。

她说过这一生都不会把顾北城当作是仇人，可就算她不当作是仇人，他们的立场就真的不一样了吗？

别骗自己了！今天这一切再明显不过，W被判无罪，面对家人的庆祝时，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只觉得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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