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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苏情生很清楚,事实并非如此。
作为笔试的第一,苏情生是最后一个进行面对面考核的,走进沈慕言的办公室,面对着沈慕言,苏情生明白此刻二人的身份与既往不同。
沈慕言提问的速度很快:“被称为家庭治疗之父的人是?”
“贝尔。”
“精神分析性的治疗和咨询着重寻找症状背后的什么?”
“潜意识动机冲突。”
“在对患者进行催眠治疗的时候,如果患者难以催眠,你能如何处理?”
“可以向患者静脉注射巴比妥……”
沈慕言啪的合上文件夹,转头看向办公桌后,宽大的转椅转过来,苏情生这才发现原来顾北城一直坐在那里。
他在她的注视中站起身来,神情严肃地质问她:“心理治疗师什么时候有资格给患者注射镇静类药物了?”
四目相对,他的目光犀利似是能直接看穿她的内心,苏情生低下头,他的意思她再清楚不过,是她又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多管闲事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可能客观的语气解释道:“我知道以治疗师的身份是没有处方权的,但这只是一道题,我只是在回答一种可能罢了。”
顾北城眼中的失望不加掩饰,作为主考官的沈慕言语气严厉道:“刚刚问题里的主语是‘你’,这表明你的确将药物作为了你的处理方法。”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苏博士,你来公司的时间不算长,在你接手的不过几十位来访者中,已经出了祝之言和Venus两起对公司产生不良影响的事件,如果再有一次,为了公司的利益,我们将不再宽恕。”
就算在Dereck面前维护了她,就算开除了失去原则的经理,却也并不意味着她可以继续任意妄为。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沈慕言说出口的是为了公司的利益,她必须有所约束,可沈慕言更清楚,顾北城担心的,是她,他怕她惹祸上身。
苏情生看着沈慕言,有一瞬的失神,终于明白这是最后通牒。
她望向顾北城,他却已坐回宽大的真皮转椅中,面向窗外,虽然从离婚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他们已经不同以往,可这却是苏情生第一次如此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一点,不过几米的距离,却已是两个世界。
她哽住,半晌,终于攒出一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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