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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眼镜底下放出的目光在她头发上略作停留,又不留痕迹地转向其他地方,是向着厨房:“张阿姨,热杯牛奶,再烤两片土司。”
她很难再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倒不是说她的丈夫一改从前恶徒的形象变得知理而富有人情,而是他浑身所洋溢的那种细腻温柔,像是垂柳映进了春日的流水中,无能为力只有随波而逐的纵容。最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会戴眼镜。
就算在学生时代他也不是那种会念书的人,惩恶斗狠对他来讲才是擅长的事,眼镜的意义除了装腔作势以外她再也想不到其他,也不仅仅因为她讨厌他的缘故。罗一破天荒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他大概觉得不自在,于是很快又把眼镜摘了下来。那个喜怒无常的阴晴不定的李栗瞬间回到她面前。
牛奶跟土司被张阿姨端到厨房的餐桌上,她便走过去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她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他将目光重新投回屏幕上红红绿绿的线条,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放下鼠标,走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靠在冰箱门上,他回头问她:“今天有什么安排?”
项目很顺利,导师很开心,师兄师姐承欢膝下,师徒尽欢。她喝了一口牛奶,努力想了一想,想不到自己今天还要做什么,咽下那口面包,犹犹豫豫地答:“看电视吧。”
他看着她把这顿中不中晚不晚的早饭吃完,结果牛奶还剩三分之一的高度,就开始装作没看见它,稀奇古怪的借口她一向最多:“嘴巴都吃不下了,干吗还要逼我的胃去接受它?”
他记得,从前她跟宋勇撒娇的时候也这样说,在学校门口一家中餐馆。他路过偶尔听到,莫名其妙就记了很多年。
“你总有你的理由。”当时宋勇取笑她。
她振振有词:“如果没有理由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真的是太多年了,李栗既怕听到那句话,又想听到她跟他说这句话,矛盾夹杂的一刹那他还是选择了一言不发,走过去,端起她面前的牛奶杯代她一饮而尽,放下后才解释:“别浪费粮食。”
她轻描淡写地看向别处,眉羽清淡,永远的可有可无、无动于衷。
他早习惯,也习惯不将它放在心上:“这几天你太累了,多休息休息,如果觉得待在家里太闷,就去找同学逛街。等我空下来好好出去陪你玩一玩。”
罗一不是不识好歹,他姿态一低,她冷面孔也摆不起来,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露出颈后一指细腻肌肤,像是某种草本植物的茎秆。他的手扶住她椅背,低下去时她正仰起头,贴得太凑巧,睫羽正好擦过他嘴唇,好像羽毛拂过心头,清浅地一触,一愣之下就忘了行动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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