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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见长兄对幼妹拳拳爱护之心。

他没看第二眼，楼梯门就开了，一个服务生推着银质餐车从里面出来，庞然大物似的突进突出，连拐弯都相当不容易，因此一直地跟客人说对不起。李栗格外没有耐心，转身换了条路下去，走到二楼，靠近安全通道的拐角有一个杂物间，暂时劈作了员工的休息室，横七竖八的柜子用一张桌子隔开，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保温杯。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左脚才下台阶，右脚忽然停在那里。

视线中先出现一只握笔的手，随他下楼一寸寸显现出全貌，杂物间的桌子旁边坐了一名少女，正在默默地书写，因为背光，她的容颜暗淡不清，刘海密密垂下来，露出一弯挺翘的鼻梁，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短袖连衣裙，能映出里边小可爱细细的带子。

他动了动手指，才意识到自己愣在那里。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在这里做什么？这些疑惑稍纵即逝，并没有长久地留在心里，李栗想到的完全是一些不相干的事情：昨天他接到罗棠的电话，邀请他参加罗嘉的生日派对。小女孩的心思从没有想过掩饰，大大咧咧地敞开在空气里，叫人一望即知，她喜欢李栗，那点喜欢也是干干净净，带着活泼的朝气。

他答应得特别痛快。

他问自己，那是为了什么呢？

终于，他才找到答案。

楼梯下又走来一人，他处于视线死角，前面又有绿植遮挡，他认出那人是刚刚那位保洁阿姨，拎着拖把进去，原来是宋一的母亲。

她叫她妈妈，跟她喊哥哥的语气一模一样。

之前做工的纺织厂效益每况愈下，一没背景二又上了年纪，大手笔裁减员工的时候宋妈妈首当其冲，下岗之后经人介绍应聘了酒店保洁这份工作，她手脚麻利，年轻的时候还给别人当过保姆，算是经验丰富。

宋妈妈眼睛红红的，仿佛失魂落魄，看着面前这个越长越漂亮的小女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仓促地“哎”了一声，宋妈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大面额的钞票递给她，木讷地交代：“一一，去买个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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