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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又不能不回他：“新年快乐。”

“你在干什么？”

“看春晚。”

“跟宋勇？”明知故问。

“嗯。”

“想我吗？”

“没有。”

他轻笑出声，悠悠却笃定：“口是心非。”

停了一下，他才接着说：“我们在江边放烟花。”

我们？

“罗大哥也在啊？”

“不在，”语气一落千丈，“就我跟罗嘉，我们两个，孤男寡女，荒郊野外。”

她低声道：“能不能让罗大哥听个电话？”

气得够呛，还是硬不下心肠，他咬牙切齿道：“求我啊。”

她坦然道：“求你啊。”

“没有诚意。”

余光瞥见宋勇进了卧室，她从善如流：“我好有诚意地求你。”

“哼”了一声，他将手机递了过去。

“一一？”清澈明朗的男声。

“新年快乐，罗大哥。”

“新年快乐。”

“我哥哥的助学贷款批下来了，谢谢您的帮忙。”

“谢我干什么啊，你要谢……”手机劈手让人夺走，混乱的通话噪音里，闪过一两句破碎的对话，“给我……”“哎，我这话还没说完啊……”“你给我闭嘴。”

手机重新回到李栗的手里，他走开一点，走到了江边。初一凌晨，零点十多分，烟火声告一段落，只能听到飒飒的江风，嘴边呼出白气扣在听筒，他暂时没有吭声。

“很冷吗？”她问。

“你是关心我吗？”听起来气鼓鼓的。

那样一个男孩子。

她又不说话了。

他笑，被风扯远，扯清：“我不冷，这里很漂亮，放烟火的地点就在江的对面，烟花在空中炸裂，五彩缤纷地倒映在江面上，波光粼粼的，让人感觉好像自己就在烟火的中间，真的很壮观。但是我并不快乐，一一，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你不在我的身边。”

她挂断电话，宋勇从电视机前回过头，看着她，暂时没有说话。

两束目光清浅地相撞，她率先移开了目光。

“谁呀？这么晚……”他问，手心里握了一把汗。

“同学。”

“男的？”

她笑了：“同学除了女生，就只有男生了啊哥。”

他没笑，他甚至连笑的样子都装不了，低下头，心里有种绝望在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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