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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子形的脸上水珠淋漓,衬得肌肤清丽无匹仿佛半透明,眼睛很大,下颌尖尖,精灵似的耳朵小而白,仿佛A4纸,掩映在散发之间。
那些话堵在他的心里,卡在他肺腑之间。
她是他的妹妹,如果不想失去她,除了严守这个秘密再无他法。那么,你该知道,你不可能阻止她跟别人接触,你的人生不过是眼睁睁地看着失去她。
她叫了一声哥哥。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一眨,眨得他心情七零八落,不成形状。
妹妹……他的声音含混不清,模糊地从喉咙发出这两个音节,说给自己听。
像某种警示。
傍晚的时候宋一果然过来跟他说,班级明天有活动,去烧烤,早上六点就要出发。
她不惯于当着兄长的面撒谎,目光躲闪不肯看他,磕磕绊绊说到一半,耳朵已经彻底红透。
他内心荒凉,有野草疯长,低下头黯然提醒自己,不要再问,不要盘根究底,你不是变态,你没有控制欲,你这样子,只会吓坏她的。
[2]
第二天五点半,她的房间里就有声音,动作放得很轻,十几分钟后,听到了门轻轻阖上的动静。
宋勇翻身坐起,走到窗边,拨开纱窗一角,夏天天光亮得很早,昨天夜里一场小雨,早晨的空气清新,温度凉爽,空中还有乳白色的雾气。
她背着书包下楼,很快走出他的视线外。
束手无策,原来是这个意思。
心头泛起点滴潮痛,无力地靠在墙壁,任由一种莫可名状的恐惧将他彻底击中,一个从未想过也从不敢去想的念头清晰地浮起在心头:他将失去她,在未拥有她以前。
在此期间,他唯一能扮演的角色,只是兄长而已。
李栗的车停在附近一个公交车站台,她拉开车门往里一看:“罗大哥他们人呢?”
“另一辆车。”李栗见她第一句话就是问罗棠的去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脸色臭得要死。
烧烤的地点定在茶人谷,跟市区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等他开到的时候罗棠差不多把东西准备妥当,抖开桌布,摆放碗碟,罗嘉也在,看见李栗过来眼睛顿时一亮,一声栗子哥还未出口,却在宋一现身的刹那沉下脸色。
李栗牵着宋一,走过一段颇为泥泞的浅溪石子路,罗嘉印象中那个冷漠的、不可一世的、从未将任何人的感受放在眼中的男生,他走得小心翼翼,边走边回头叮嘱宋一要小心。
仿佛他牵着的那个人,是他全世界的中心。
罗嘉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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