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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宋一才不怕她，就是烦她，把调羹放下，看着罗嘉：“你就那么喜欢李栗？”

“关你什么事？”纸老虎恼羞成怒，好不火大。

“喜欢他你就去追好了。”

“还不是因为你！”

宋一心平气和地说：“如果你喜欢，那就去追，跟我没有关系。”

李栗恰好走到门口，手已经握住了门球，却顿住了。

李栗送她到她家小区的楼下，这一路都不怎么说话，宋一大考完又生完病，整个人都恹恹的，像株打焉了的禾苗，自顾自低着头往楼上走，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猛力攥紧了肩膀，踉跄后退了几步，倒在了他怀里。

她看着他手背，太用力了点，上面因此暴出几条青色筋脉。

有点慌张，但也是一刹那，她说：“我得走了。”

“一一，考到北京来。”他在她耳边低语，热气喷在她耳郭，有淡淡的烟气。他不要和她分开，多一秒钟都不想要。

她声音轻轻：“我要跟妈妈商量一下。”

停顿了两秒，他才心有不甘地把手松开。

上楼，她用钥匙开门，屋里一片漆黑，没有开灯。

借着从客厅窗外射进来的月光，她看见宋勇一个人蹲在客厅角落。

她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没有作声，伸出手臂，抱住宋勇。他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连眼睛都通红，看到她，就说了一句：“我跟夏薇分手了。”

从来只往心里流眼泪的宋一，眼泪这一回终于夺眶而出。

彼此的心事，贴得再近也是南辕北辙。

他们想到的，看到的，伤心的，难过的，落泪的，通通不是一件事。

感情里从来就没有，也不可能有以身替之这回事，是这个人，就只能是这个人，走再远的路都不能改变初心。

他们大错特错，都错得离谱，仗着自己年轻，为所欲为，无意中伤害到别人，却总以为时间会替自己纠正那些错误。

还来得及吗？

宋一仿佛在迷雾中穿梭，走了很长很远的一段路，直到依稀出现光亮。

那光芒有万丈，虚空中有力量浮起，灌注了她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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