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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机械地咬着指甲旁的死皮,沉默不语,只有眼泪簌簌地掉。
“你快把手指头咬烂了。”宝拉按住我的手。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宝拉,我真恨我爸啊……要不是他,我今天不会这样,可我,可我不能不管他啊……”我用双手捂着脸,哀伤而压抑地哭起来。
我气起来的时候恨不得林添丁不是我爸,可是平静下来,我又会想起他对我好的时候。
我小时候喜欢吃某个品牌的棒棒糖,我爸一次给我买齐所有口味;我羡慕隔壁小哥哥的玩具水枪,他就给我买了一把商场里最贵最酷的;妹妹还没出生,遇上心情好的时候,他还会带我去公园吹肥皂泡泡……
我爸他大多数时候不是好爸爸,但生命中总有那么几个片刻,他给过我父爱的踏实和温柔。
那一刻,我终于清醒地意识到:我和洛瑞行,不是他巴巴地要来找我,而是我巴巴地要靠着他这棵大树。他也确实没说错,我哪有资格说不想再见他了?他是拴着我,不让我坠落深渊的绳索。
茨威格曾在一本书中写道:“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彼时我虽年轻,却也知道洛瑞行给我的所有帮助也是“标好了价格”的礼物——我失去“清誉”,被人指指点点,被室友孤立,便是我付出的其中一部分“价格”。
我不知道未来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代价要我付出,可我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我想做一棵骄傲的树,最后却证明自己确实只是一朵依附他人才能好好生存的菟丝花。
告别宝拉,回到寝室,我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又突然蹦起来——我想起来,之前将洛瑞行送我的礼物全部打包寄回给他的时候,那栋姜饼屋因为不好打包,我就没有寄,现在还好端端地放在我的书架上。
不知为什么,我特别喜欢这栋姜饼屋,宝拉有次来我宿舍玩,想要尝一口屋顶饼干的味道我都没答应。
我一咕噜爬起来,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重新扎了个活力四射的马尾,又冲到衣柜前,挑了件衬肤色的上衣穿上。我背对那书架连着拍了十几张自拍,挑了最漂亮的一张美颜调色,然后加了一段不知所云的鸡汤发朋友圈。当然,我身后最显眼的位置,就放着那栋他原本想送我,后来被丢在雪地里的姜饼屋。
我连着发了三天自拍,背景里都有那栋姜饼屋。我以这样隐晦的方式示好、举白旗,希望洛瑞行能看到,能心软,原谅我。
可直到第四天,洛瑞行那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第五天,我沉不住气了,主动拨了洛瑞行的私人号码,他没有接。我又给他的助理小夏姐姐打电话,她接了。我特别不好意思地问她洛瑞行明天的行程,看能不能匀出一点时间,让洛瑞行见我一面?
“稍等。”过了一会儿,小夏姐姐的声音又再度响起,“林小姐,洛总晚上有个私人晚宴,他说希望你能与他一起参加。”
“晚……晚宴?他要我参加?”我还没道歉呢,参加什么晚宴?难道洛瑞行要当众给我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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