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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笨再蠢，也听得出这番话里浓浓的恶意。

我以为我做洛瑞行的“小金丝雀”已经是极大的屈辱，我以为洛瑞行对我发脾气时说的那些话已经够恶毒了，但到那一刻，我才知道那都是小儿科。

洛震的这些话，才是真恶毒，真污辱。因为他打心眼里看不起像我这样除了青春一无所有的姑娘。我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很自然地就给我打上标签，贴上价格，压根没有兴趣知道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

他把我视作一件玩物，一只宠物，是可以随意贩卖的廉价商品。他无比稀少的“尊重”，在年轻女生这部分，只给予方雪歌那样出身高贵，又受过良好教育的名门富商之后。而我这种出身贫寒又长相出色的女生，在他的意识里，只是寻欢的工具。

洛瑞行再度落席之前，我和洛震之间的对话已经结束。我木着一张脸，写有洛震电话号码的手握成拳状，紧紧的，指甲几乎陷进皮肉里。

送我回学校的路上，洛瑞行问我：“你怎么了，脸色很差？”

我打开车窗，望着窗外流逝的夜色，眯眼笑道：“没怎么，就是有点儿……惊讶。”我扭头看向他的侧脸，真心实意地说：“洛瑞行，原来你待我，还挺不错的。”

洛瑞行也回头看了我一眼，冷笑一声，说：“你现在才知道啊？”

是啊，我真的那时才知道：没有家世背景，自己也暂无实力的漂亮小女生，在洛震之流的男人眼里，不过是伸手可得、反手可弃的玩物，而洛瑞行对我，至少还有起码的尊重。

或许是意识到我在学校的处境有点难堪，担心豪车接送会使我已经够糟糕的名声再度“雪上加霜”，那天洛瑞行特意吩咐小丁提前一个路口靠边停车。

他的细心与体贴让我心生感动，更觉得先前的自己不识好歹，像只白眼狼。

“那个，我……你？”我正准备对车里的洛瑞行道歉，却发现他也下了车。

“今天演戏演到底，我送你回宿舍吧。”洛瑞行说。

“啊，不用了吧？”他一打岔，我又忘了自己要说的话，只下意识地拒绝。

洛瑞行看了我一眼，我一激灵，连忙挽救道：“我的意思是你送我回去我开心死了，就怕累着洛少爷你。这儿离校门还有段距离，从校门到我宿舍楼下还有不少路呢！”我说得飞快，中途都不带喘气的，语气夸张得像在演话剧。

“不累，我经常遛Loki。”洛瑞行淡淡地说，气定神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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