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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放缓了语气。沅星皓是个人才，永远有办法让我转怒为喜。不过，拨通乔杨的手机后，我的语气又不自觉地严肃起来：“我们见个面吧。”

乔杨有些惊讶，但很快应道：“好啊！”

乔杨最近都在城西的大学里拍戏，我和他约了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我先到，等待的过程里一直望着窗外发呆，所以乔杨从出租车上下来的第一时间，我就看到了他。

乔杨下车的时候阵雨刚停，地上还湿漉漉的，他一伸脚就踩到了一个水洼，雨水濡湿了他的鞋子和裤脚。他有些懊恼地皱眉，接着提着脚晃了晃，没两秒钟，眉间的褶皱就平复了。

我轻轻笑起来，笑着笑着又静默了。

以前我总觉得，我和乔杨之间，他是更冷静、理智的那一个。就像那会儿小黑死掉了，我伤心了很久，乔杨只伤心了一会儿一样。

小黑是我们大学时常常喂食的流浪狗，在学校清理流浪狗的行动中，被保安打死了。我看到的时候，小黑已经被抓捕工具套住了头部，我哭着从楼上跑下来却无法阻止，眼睁睁看着它被一榔头锤死在麻袋里。

我哭得很伤心，乔杨也很伤心，可是下午的时候他就照常打篮球去了。那时候我就想，在感情上，男生和女生果然是很不同的。所以后来我们分手，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他，可我想他肯定能挺过去，开始新生活。毕竟他内心强大、神经粗壮，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但现在，我又有些困惑，不知是低估了自己的凉薄，还是低估了乔杨的深情。

在乔杨看到我之前，我先一步移开了眼神，直到他在我对面落座，才再次看向他。

“抱歉，最后一场戏有点耽误，来晚了。”乔杨直接从片场赶过来，戴着顶鸭舌帽，穿灰蓝衬衫，脸上有倦容，但看到我，眼睛里发出光，唇角微扬地问，“最近好吗？”

他热切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又要辜负他一次，硬着头皮说：“我这次找你，不是要叙旧……嗯，想向你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我不想绕弯子，直白地说：“江豆尧是我客户，她说在你钱包里发现了我的照片。”我顿了一下，恳请道，“把我的照片还给我吧。”

我眼睁睁看着乔杨眼底的热切一丝一丝地蒸发掉。

“原来你找我是为了这个。”

“嗯。”有些冷场，我故作轻松地说，“你的电影开拍了吧？天天见女明星还有各种漂亮姑娘，你肯定很快会有新女友的。要是到时候被她发现了你还收着我的照片……”

乔杨语气冷淡地打断我，说：“林星，没有‘到时候’。”他直视我的眼睛，像要穿透我的灵魂，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有新女友。”

这话说得太像赌气了。“别说得那么肯定，到时候的事，谁知道呢？以前是你和我说，人应该向前走，别回头。”

“我让你别回头，是因为我以为我们向前看到的风景里，一定有彼此——那还回头干什么？”乔杨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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