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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毛衣是我送给阮薇薇的，因为以前她总说我的衣服好看，喜欢我的穿衣风格。我看她好像特别喜欢这件，就送给了她。

我低头看着那件毛衣看了许久，终究是没说话，没有为自己辩白一句。

我把毛衣叠起来，收进箱子里，一起带走了。

第十二章

“你想保护我？”“嗯，保护你。”

洛瑞行这人真的很奇怪，有时候温柔善良得像个天使，有时候又刻薄恶毒如魔鬼，完全不按牌理出牌，想一出是一出，完全随心所欲。

医院给我打电话，说林添丁醒了，要见我。

我立刻请假，转了三次公交车，终于到达我爸所在的养老院。这里他转院的时候，老周载我来过一次，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在病房里，吃着泡面度过了除夕夜。

这是我第三次来看我爸。

我在病房门前停顿了几秒钟，才推门进去。我爸躺坐在床上，原本望着窗外，听到声音，扭头看向我。他瘦了一些，头发花白了一大片，但看着状态还不错。

财富并不万能，但有真的比没有好——因为洛瑞行爽快地支付高额看护费用，我爸才能得到周到而专业的照顾，我才得以没有后顾之忧，经历如此巨大的人生变故后，依然能够继续学业。

之前我幻想过很多次我爸如果醒来，我会如何气愤而委屈地埋怨他、控诉他，但等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我的心竟突然一软，好像也不气了，也不恼了，委屈也忘记了，只是眼泪忽忽地往外冒。

“爸……”我吸着鼻子走到他跟前，“你终于醒了。”

我爸看着我，因为长期昏迷的后遗症，说话还不利索，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着问我：“你妈呢？林跃呢？公司，怎么样了？”

说到妈妈，我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奶奶和妈妈都走了，辰辰失踪了……林跃是个骗子，他卷走了公司仅剩的一些钱，用公司的名义欠了很多债，在你出事后就再没出现过。公司的资产能卖的都卖了。”

我说一句，我爸的脸色就白一分，我不忍再说下去。可接着，他说了一句让我瞬间就爆炸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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