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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长长地搭下来，落在眼皮上，和纤长的睫毛相映成趣，鼻梁挺直，彰显男性的气质，但嘴唇却因为睡姿的关系，微微嘟着，如同稚气的、气鼓鼓的小孩子。

我看着洛瑞行，只觉得心里发软，还有些慌张。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连年少时，和乔杨在一起时最好的那段时光，我也从没如此喜悦的同时又如此哀伤过。

我伸出手，拨开落在洛瑞行眼皮上的几缕长刘海——明明动作轻微，可洛瑞行的眼睛却突然睁开了。

我吓了一跳，尴尬地收回手。洛瑞行瞪着我看了许久，闭上眼睛，又再度睁开，然后才淡笑着，声音喑哑地说：“你回来了。”他的意识还未彻底清醒，因此语气格外温柔，像恩爱多年的丈夫对晚归的妻子的话语。

我心里突然难受起来，因为觉得这样的时光美好，可又心知注定短暂。我们四目相交，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屏幕上，成年后的PI充满遗憾地说：“All of life is an act of letting go， but what hurts the most is not taking a moment to say goodbye.”

如果我和洛瑞行的人生也是一部电影，那这一刻，剧情似乎应该进展到接吻了，毕竟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但一想到这，我就想起他生日第二天凌晨扰乱我心神的那个吻，顿时就乱了方寸。我心想：这不好，我还没真的想明白，不能再让相同的混乱状况发生了。

我急忙面红耳赤地起身：“渴了吧？我给你去倒杯水。诶，今天没有应酬吗？而且才9点，你怎么就睡着了？早知道你过来，我就不出门了。”我慌张或者心虚的时候，容易变得话多。

“最近公司有点事，我昨天睡得少，今天下午就提前下班了。酒店待着无聊，就想过来看会儿电影，谁知睡着了。”

除了酒店，我这里算是洛瑞行的一处“小行宫”，所以他但凡买了什么喜欢的私人用品，都会往我这搬。客厅的影音设备就是在洛瑞行的不断升级下，现在已经豪华得堪比一个私人影院。

“啊，对了，”我状若随意地提起，“我晚上去看了江豆尧拍的那部新电影。”

“哦。”洛瑞行的反应很冷淡。

“你知不知道那部电影里，有个角色是影射你的？”江豆尧说他是知道的，可我还是想问一问他。

“知道。”还是很冷淡。

我终于沉不住气了，站到洛瑞行正对面，挡住他看电影的视线，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你不是还是投资方吗？可以撤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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