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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相爱难,相处更难
半个月后,顾颜芷被堵在了马车里,她叹了口气道:'王苯不行啊,竟然掩护都不会。'
王苯在傅玄身后臊眉耷眼的,感觉王爷比以前更厉害了。
心思也更难猜。
'你不用怪王苯,但是王苯也该罚,本王没想到自己的奴才,全都要变成你的了,哼。'傅玄说到这里,脸色真的很不好,他真是这样想的。
'你想跟着就跟着吧,但是--'
他站出来,对众人宣布道:'所有人不许和她说话也不能帮她的忙。'
说完,他冷冷地掀起帘子,一把抓住还想往顾颜芷身上爬的小黑蛇,咬牙道:'也包括你。'
顾颜芷沉默了下,什么也没说,愿赌服输。谁让她被抓住了呢,加上父亲还送了那种东西给他,那小气鬼能高兴才怪。
等傅玄将帘子一扔离开,顾颜芷哎了一声,竟然是随遇而安地在马车上躺下来了。
莫柔也跟着躺在了顾颜芷的身旁。
顾颜芷就惊讶了:'诶,小莫柔,你以前不是胆子最小,最怕他么?怎么了?这次你怎么这么淡定啊?'
莫柔躺得懒洋洋的,闻言,想了想回答道:'那还不是小姐您教得好吗?凡事不是紧张就能做好的,反而既来之则安之,然后冷静地找下一步棋,才能步步为营地走好啊。'
顾颜芷来了精神,半撑起来,勾了下莫柔的鼻子:'诶,你这小丫头厉害了啊,还懂得步步为营。'
莫柔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眯着眼睛笑了笑。又道:'小姐,其实摄政王人挺好的,之前他怕人害你,将小黑蛇故意赶出家门,让它保护你,现在把我没抓上马车,我们就不会那么风刀霜剑的幸苦,你看,这个马车上面的垫子好厚好软。'
顾颜芷安静地看着她:'怎么,你被他收买了?'
莫柔忙摇头道:'不是,就是--觉得难怪小傅是他,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
顾颜芷点了下她的额头道:'刚刚夸你呢,你又将人想这么简单,傅玄心思缜密,你也说他之前做的每一件事,看似无礼傲慢,其实都有很深的目的,那你怎么知道他对我们施恩。就没有目的?'
莫柔闻言心里一惊,有些紧张起来:'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顾颜芷眼底沉了沉,叹气道:'希望是我多想。'
两个人安静地睡了会儿,顾颜芷都快要睡着了,莫柔忽然又问了一句:'对了,老爷到底送了什么礼物给他,他那般生气?'
顾颜芷噗嗤一声笑了。
莫柔莫名其妙,但是还是嘀咕道:'不过,老爷真的不会送礼,他每次送礼,都把人惹生气了。比如伯爵府家里不是送卖给我没野山参了吗?夫人让老爷送点礼物谢谢人家,你知道他送了什么吗?'
顾颜芷摇摇头:'送了什么?'
'送了个小和尚偷看尼姑出浴的图,'莫柔自己都笑起来,'画是好画,还是大家之作,但是送给伯爵那么方正的人,可把伯爵气坏了,这画画得好,伯爵是识得画的,不好扔了,就叫人搬去了李临安的房间里。'
顾颜芷闭着眼睛笑:'这个作家生前被人呢诟病,死后虽然还是很有争议,但他的话价值千金。送给晚樱姐姐也好,原是她仗义将人参卖给我的。'
莫柔嗯了一声,叹息道:'谢小姐值得更好的人,希望她顺顺利利的,以后找到如意郎君,还能发大财。'
顾颜芷被她逗乐了:'诶,小莫柔,还没到新年呢,你怎么到处给问起好来了。'
莫柔去挠顾颜芷:'小姐,你太坏了,我很严肃呢。'
顾颜芷咯咯地笑。
这一世,大家都变,她也变了。
顾颜芷笑了一会儿,又有点恍然,曾几何时,她也是这种爱闹爱笑的性格,而那个有血有肉的顾颜芷,又回来了。
傅玄原本正靠在马车上看书,已经是夜晚了,他性子古怪,不喜欢用灯火,所以马车里到处都缀着夜明珠。
因为今日还打算走一段路,所以并没有安营扎寨,竖立起帐篷。
所以,大家都呆在马车上,休息会儿还要继续出发。
傅玄听到外面的轻笑声,很生气地将书摔了,对王苯道:'她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王苯你怎么看?'
王苯的脖子一缩,他还能怎么看?他和顾小姐连座呗。
'王爷,您眼睛还疼么?'王苯转移了话题、
傅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没有说话。
'就和您的眼睛一样,顾小姐一直贴着人皮面具。那种东西贴久了脸会烂的。'王苯心里想,这算是给顾颜芷求情了吧?他只能做到这步了。
而傅玄显然会错了意,恼火地道:'我也想说这个,同样是易容,我每日都会整理,但她可以很多天都不洗脸。'
说完,他得出结论道:'难怪嫁不出去,心爱的人还跑了,这么脏的丫头,还是个小矮子,有人喜欢?那人出发眼睛瞎了,要不就是个傻子。'
说完,他觉得王苯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凤眸一眯:'你那是什么眼神,看我作什么?'
王苯慢吞吞道:'无事,王爷既然不喜欢,奴才去骂他。'
然而这也不行,傅玄冷冷地道:'你是怎么回事?本王刚刚告诉过所有人。包括本王在内,都不准和她说话,更不能帮她,你这是将本王的话当成耳旁风?'
王苯快被主子给逼疯了,嫌弃人家吵,又不准去和人家讲,那您气死自己算了吧。
这时候,傅玄从盒子里挑选出一样东西,告诉王苯道:'不许和她说话。把这个丢她马车里去。'
王苯仔细眼研究下了那个盒子:'益母草?'
傅玄冷笑:'他父亲竟然送我虎鞭酒,打量是觉得本王不行?那本王就送他女儿益母草,影射他女儿不会当一个母亲。'
王苯深吸一口气,这王爷的心思--
好像幼稚的小孩吵架一样,王爷这是怎么了?
他也不敢想,他也不敢问,于是提着盒子将它扔进了马车里。
'哎呀,谁啊,正打在我头上,'莫柔不高兴地露出脸来,王苯死死闭紧嘴,然后指了指前面那辆马车。
莫柔的嘴角抽了抽,坐回马车里道:'摄政王叫王苯送的,但是他也叫他不准和咱们说话,所以王苯刚刚是打的手势。'
顾颜芷有些无语,捡起来看到益母草,忽然笑了笑,低声道:'我记得你抓了一只野鸡?'
于是,刚刚到营地,大家饥寒交迫的时候就被一阵阵的野鸡汤的香味诱惑得直流口水。
顾颜芷大度地让莫柔给傅玄送了些过去,然后莫柔带了张傅玄的纸条过来,显然还是不想和她说话。
顾颜芷低头去看,却见上面写着要她明日必须洗脸。
可去你的吧。
顾颜芷将那纸条丢出去,心里想,那炖煮了益母草的鸡汤真是喂了白眼狼。
第二天,莫柔清洗了下脸蛋,开始仔细贴她的人皮面具,并且用余光小心翼翼看了顾颜芷一眼,问道:'小姐你人皮面具不换吗?'
顾颜芷道:'不。'
想当初她当细作的时候,一个多月都不脱人皮面具,害得面具和脸都长到一起了,那才能以假乱真,现在的人易容真是太不敬业。
而傅玄一直在看这边的情形:'她的婢女都洗了,她竟然不洗?'
傅玄觉得不可思议,暗自皱眉:'我第一次见到这么邋遢的女孩儿。'
王苯假装自己是块木头,不说话,说话自己就会被安排苦差事。
初见倾心,相处却需要磨合。
也不知道为何,忽然会想到这句。
王苯抬头望天,就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有点奇怪。
又是无聊的一天,然后傍晚,王苯就看到那个说所有人不准和顾颜芷说话的王爷,不高兴地走到顾颜芷的马车前,敲了敲马车壁:'听说你几天没洗脸了?'
'嗯?是啊。'顾颜芷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需要本王亲自来给你洗么?'傅玄抿唇问道。
顾颜芷思考了下:'不用吧?'
'那你什么时候洗?'
'再过三天。'
傅玄有心想问她为何还要再过三天,但想到了什么,忽然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好,本王就再给你三天。'
顾颜芷没理他,这家伙肯定是太闲了,才到处找她的茬。
要不就是心虚,他本来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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