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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存吃噎住了,食物堵在咽喉喘不过气,锦乐见他这样子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拍他的胸口,“喝水!快喝水!你就不能慢点吗?又不跟你抢,真是的。”
语气中尽是责怪生气。
折腾了一会儿食物总算是咽了下去,锦乐把他面前的糕点盘拖到自己这边,“不能这样吃了!我给一块吃一块,不能再几块几块的塞嘴里,你属仓鼠的吗?腮帮子鼓不下,你塞那么多干嘛。也不能吃太快,一口一口的吃!”
方存木着脸点头答应,锦乐把他遮着脸的头发弄到耳后,露出一张纵横交错的伤疤脸,有些痂还裂开了,往外渗着血。
锦乐见了倒吸一口凉气,方存这张脸,他见了很多次,每次见都会被惊到,这是有多大的仇怨,才会把一个人的脸毁成这样。
他起身在自己梳妆台的暗格里取出一支药膏,药膏也是那位走南闯北的客人送的。
方存脸上的伤总是好不痊,时常会自己裂开。前天被锦昕欺负,推进了池塘里,方存不想让纯宁知道,便躲到了锦乐这里。
纯宁对他很好,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他,纯宁身体不好,他不想让这些事去费她心神。
锦昕虽然在楼中的地位不如纯宁,但好歹也算这几个月里比较受客人喜欢的少爷。依纯宁性子,如果不能给他讨个说法,这事只会闹到禾妈妈那里,禾妈妈断不会为他这个模样丑陋的下人去责难锦昕,到时候只会气着纯宁,开心了锦昕。所以已经可以预料到的结果,又何必去耗费纯宁的心神,不如把这些事瞒了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皮糙肉厚被打习惯了。
尚是冬日,在冷水里泡了一阵才勉强爬上岸,当天晚上就发了烧,幸好锦乐前天没有客人找,他才可以在锦乐屋子里住了一晚,不用偷偷躲在冰冷的柴房。
他不敢回纯宁的小院,怕纯宁知道。
因为沾了水,锦乐就把他脸上的绑带除了,现在也没重新绑上。
锦乐说那些绑带总是缠在他脸上,伤口一直不见好,不如直接摘了,让脸透透气,也好上药。
锦乐将药膏挖了一坨放在手背上,一只手将药膏晕开,细细涂抹到方存脸上,边抹边轻轻吹气:“这个药是许大哥昨天晚上给我的,说是治外伤很有用,就是涂的时候有点疼,你稍稍忍着点。”
脸上酥酥麻麻的,涂了药的地方好像被凝住然后再被人用刀子剜一样,他的身体忍不住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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