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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他看见了一位熟人。

——菩提寺的无惑。

无惑还是一身雪僧袍，颈子上带着108颗砗磲贝佛珠，他低眉慈目，眉间的十二品金莲使他气质内敛，如高悬寒月。

他坐在木桌旁，手上拿着一串琉璃佛珠，手指一下一下捻动着。

在他旁边挨坐着一位穿着金红绡纱的俏丽少女，她穿的极为清凉，嫩腰、藕臂、玉足皆裸露在外。身上挂着一溜串的铜铃，轻轻一晃就是一阵叮叮当当的清铃声。

她双手撑着下巴，眼神痴迷地看着无惑的脸，极为专注。

方存原不想上前去，但被无惑看到了，还是上前打了个招呼。

“佛子近来可好？”

无惑眼神微不可查地瞥了一眼绫栀，“尚好，多年未见，方施主修为精进不少。”

“我怎么觉得在哪儿见过你？”绫栀收回放在无惑脸上的眼睛，看向方存。

正巧虞青虞程两兄弟从试炼台上下来，绫栀向虞青招手：“虞青，你过来看看，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绫栀虽是一个爱美如命的人，也记不住才见了短短一面的幼年方存。

虞青过来盯着方存的脸，在他还没认出前，方存就想起了他们是谁，他微微侧后一步准备离开。

“公主，虞青想不起来。”

“这样啊，没事。”不知道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颦着的眉瞬间舒缓，她伸出白嫩小手：“我叫绫栀，是个鲛人。”

无惑敛着的眼帘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动。

方存看着面前的手，迟疑了一瞬握了上去然后松开：“方存。”

小鲛女收回手，嘴角是忍不住的窃喜。

嘻嘻，摸到美人手了。

等等？美人叫啥？方存？

她脑海里的记忆开始飞速转动，终于让她在记忆角落里找到了方存的痕迹。

本就明媚的眼睛噔的一下就亮了。

“我们是不是在云来客栈外见过？白衣小美人？”

她最后五个字像极了流连花丛的登徒子。

无惑捻着佛珠的手顿了一下。

方存沉默了。

绫栀意识到自己口快把给方存取的外号说出来了。

这会儿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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